喷香味的白米粥,里面还有些鱼片和生姜,散发着阵阵诱人的袅袅香气。
她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中年美妇人。
中年美妇人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笑着说:“那天去车站接我们的姑娘就是咱们这劳改农场的大领导,给你们治疗用药的也是她,你赶紧吃一点吧,看她对我们的态度,事情没那么坏。
”
老妇人此时心中也恢复了些神志,只是她依然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低头向过去无数岁月里一样,有尊严的舀着一勺的白米鱼片粥到嘴里,鱼片嫩滑、米粥清香,带着股浓浓的姜丝味。
她一勺一勺的喝完碗里的鱼片粥,直到将碗底刮个干净,中年美妇人要来接她手中的碗勺,被她避开,嗓音略微有些沙哑的开口:“请问哪里可以洗碗筷?”她看着中年美妇人的身上干净的麻衣狱服,“不知道哪里可以洗漱,我想将身上洗一洗。
”
她认出中年美妇人是这趟火车中,跟他们一起下放过来的‘犯人’之一,可此时美妇人头上、身上却都打理的干干净净,想来这里是有可以洗漱的地方。
她已经很久没有洗过,身上头上全是脏污,臭的厉害。
中年美妇人劝了一句:“你昏睡了两天,烧才刚退,还是先休息几天再洗。
”
可老妇人却很坚持。
中年美妇人见她如此,不由叹了口气,她如何不明白老妇人的想法,体面了一辈子的人,哪里受得了自己满身污秽的模样?
她低声说:“你等我一会儿,张医生就在隔壁,我去问问张医生。
”
此时她还不知道,张医生也是被下放到这里的‘犯人’,她们刚来,都谨慎的很,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瞎打听。
张医生头发白了大半,不到五十岁的人,不看她的脸,只看她的头发,乍一看以为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听到中年美妇人说老妇人醒了,就带着她的听诊器来到住院室,让老太太趟回到病床上,用听诊器听了听,又按着她的脉搏,见旁边空了的碗,说:“你们之前亏空太厉害了,先不要吃太多,隔两个小时再吃一顿。
”顿了顿,她又说:“你愿意洗就洗吧,洗完待在房间里别乱跑出去吹了风,这里药不多。
”
她说的是省城普通话,虽没有这一批下放来的北方人普通话说的那么标准,也是沟通无碍的。
老妇人唇角浅浅的勾了勾,“谢谢医生。
”
张医生也没有多说,对中年美妇人说:“你先带她去剃头。
”她对老妇人解释说:“为防止有虱子,我们这里的规矩,新来的人都是要把头发全部剃了的。
”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麻布狱服来,递给中年美妇人说:“你给她拿过去,顺便从浴房那里申请一块肥皂。
”
为保持卫生条件,蒲河口不论是犯人,还是工作人员,都是有一块肥皂可以领的,平时洗手洗澡洗头洗衣服,都是这块肥皂。
老妇人跟在中年美妇人身后,回头看了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