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一起烧的,有的地方就直接叫河三鲜。
许明月基本上都是手头上有什么食材,就放什么食材。
许凤发想到之前许明月烧过的鲜的要把舌头都能吞下去腌笃鲜,条件反射就想答应,可想到今晚要吃的猪头骨面,又忍不住对纯粹的面条的渴望,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阿姐,我晚上还是吃猪骨面条吧。
”
家里猪头骨已经在炖了,他回去就能喝到热腾腾的猪头骨熬出的汤,晚上就能吃到不掺杂一点其它东西的纯麦面揉出来的手擀面了。
这样不掺杂一点杂粮的纯麦面,也就只有除夕和大年初一才舍得吃上一次,他哪里舍得放过?阿姐烧的腌笃鲜等春天来了,漫山遍野都是竹笋,随时都能吃,除夕的面条错过了,可就要等一年才有,吃了三年红薯、莲藕、河蚌、螺蛳的他,哪里能拒绝的了面条的诱惑,更加坚定的摇头了。
许凤台现在已经是成家的人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家里的事情都是赵红莲做主,就更不可能在荒山吃年夜饭了,都不等他们烘烤干脚上的布鞋,就要赶紧回去做事了。
很多事,他们都要在下午全部做完,等到了晚上,天就黑了。
只剩孟福生还在荒山。
许凤台还不知道许明月邀请了孟福生在荒山吃饭,所以他走的最早,毕竟是家里的壮劳力,不可能把家里的事情留给老太太和赵红莲做,他还得回去干活。
许凤发和许凤莲一个十五,一个十八,也都是大人了,也得回去干活,等鞋子烤的不那么冷了,也赶紧回去干活了。
孟福生知道他该走的,可许明月的邀请让他的脚下像是生了根般,他实在是贪恋这里的热闹与温暖,不愿意回到黑漆漆空荡荡,没有一人的宛如雪洞般冰冷孤寂的大队部。
尤其是阿锦哭了一会儿,被许明月哄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她活泼开朗的性子,从许明月腿上爬了下来,跟许明月和孟福生炫耀她今天练的字有多么好看,她是个表现欲很强的孩子,学了什么,画了什么,背了什么,就要立刻给许明月看,求夸奖,求表扬,许明月基本也是立刻给予回应,彩虹屁不断地输出,这就导致她越来越爱跟许明月分享,越来越爱写字、学习。
许明月最怕的就是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有了自己的小情绪、小心思,藏在心里,不愿意跟她说,所以永远给予她正面的鼓励,耐心的听她说,欣赏她所有的表现欲。
哪怕她跳的并不完美,画的并不完美,唱的并不完美。
阿锦的话特别多,特别密,她就叽叽喳喳的和许明月、孟福生说个不停,还哒哒哒的跑回房间,拿出她的画画本,跟孟福生炫耀她画的画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