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看着软弱可怜,却说:“她要是不把大丫还给我们,我就在她家门楼上吊死,反正我也这么大年纪了,也没几年好活了!”
她年纪是真的大了,这三年虽有儿子女儿补贴,可她依然瘦脱了相,眼睛凹陷,身上脸上没有一点肉,看着就像顶着一副人皮的骷髅架子,头大,身子小。
许家村的很多人还在山上祭祖没下来,此时村子里人少。
王根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特意掐着这个点来许家村抢人的。
三年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许明月母女的住处了,是在距离许家村有些路的荒山,只要他们动作快,抢了大丫就跑,许家村的人根本追不上他们,等他们抢了大丫,往山里一藏,那么大一座山,许明月就是想找都找不到了。
等过段时间,他们再把大丫接出来,照顾她爷奶,许明月只有一个成年的兄长,她要真敢来王家村,也抢不走大丫,因为大丫本身就是王家的种,放哪儿都是他们有理。
作为孙女照顾爷奶还不应该了?
这也是他们这么理直气壮的原因。
三年时间,他们这里的堤坝已经修通了,等到了临河大队的堤坝上,王根生他们也看到了临河大队用堤坝围起来的大片被大雪覆盖的良田。
谢二牛更是羡慕不已,犹豫地说:“我们这样去会不会不太好?”
气的王招娣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我们家人,还是许家人?”她一把掐住了谢二牛的胳膊:“好你个谢二牛,你不会看上许凤兰那个贱人了吧?好啊你,我就晓得那贱人在家时待不住的发烧,勾引你!”
王招娣看谢二牛看的极紧,又素来会胡搅蛮缠,每次她一来这招,他都怕了她,什么都答应她:“你说哪儿去了?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小舅母了,我是怕我们就这么去找大丫,会吓着她,你们有什么想法,好好跟小舅母说不就行了吗?”
气的王招娣又狠狠拧了谢二牛一下:“她算哪门子小舅母?她早被我兄弟休回家了,我弟媳现在可是城里的工人!”
谢二牛疼的直吸气:“你轻点,你轻点,你好好说话不行吗?我才说两句,你又动手。
”
王招娣‘哼’了一声:“谁叫你分不清里外?”
谢二牛不吭声。
其实他心里一直把许凤兰当做‘小舅母’,城里那个他和王招娣去送过几次河蚌干和藕粉,连一口水都没请他们喝,门都没让他们近,眼睛长在头顶上,他也没见过几回。
不像许凤兰,和他家只隔了一个山涧,性子又极是温和的,对他一直很客气。
他们很快就到了临河大队。
他们只站在河堤上,就能看到山上许许多多的身影还在祭祖没下来,但村子里也炊烟袅袅,是村里妇人和不用去祭祖的女儿们,在家准备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