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年夜饭也没啥好准备的,主要就是磨些豆子,做点豆腐、豆干,或是用平时舍不得吃的麦面,做一些手擀面。
在山上祭祖的男人们,还会到竹林里,看能不能挖一些竹笋回来。
除了这些外,就是让他们馋了一整年,平日里女人都没得吃,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上薄薄一片的猪肉片了。
饶是就这么点吃的,也让村里妇人们忙活的眼中全是希望。
下雨下雪了,灾年总算过去了,总算不用再饿肚子了。
王根生这些人的到来,在大队部门口,一直看着荒山方向的孟福生是第一个发现的。
今天是年三十,许明月便没带着阿锦来大队部上课了,孟福生已经习惯了她们母女每天晌午就过来给他送饭,习惯了每天晌午给阿锦上两节课,也习惯了每日看到她,看到她总时不时偷瞄,实际上光明正大欣赏他外貌的样子。
让他觉得他的生活,他的世界也跟着鲜活缤纷起来了。
他和往常一样早起,坐在大队部的门口等候。
王根生他们这些人来的时候,就是经过大队部的。
他看到这些陌生人往江家村通往江家村村口老井方向的木桥上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一般人如果去江家村,都是从大队部门口的木桥上走,进入江家村,而不是走通往江家村村口老井方向的木桥,会走这个木桥的人,基本上目的地只有一个荒山。
他立刻起身把大队部大门关上,顺手套了门锁,就往江家村大队书记家去。
现在江家村大队书记家的小儿子和许明月的妹妹定了亲,要是荒山有什么事,最好的办法就是通知大队书记家,叫大队书记家带人去帮许明月。
他看着那群人有七八个人,他虽不认识那些人,可只转念一想,就能大致明白那些人是什么人。
毕竟许明月带着孩子被休离回来,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那些人一看就来者不善。
平时在人前总是拄着拐杖慢慢走的人,此时却走的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大队书记家。
大队书记全家的男丁全都上山祭祖去了,现在只有大队书记的媳妇和三个儿媳妇在家,大门上贴着一个崭新的红色‘福’字,门是关着的。
他焦急地拍着大门:“书记!书记在家吗?”
大队书记家的几个女儿都在堂屋的四方桌上擀面条呢,听到拍门声,抱着小孙子的书记媳妇忙过来开了门:“孟技术员?是不是有啥事啊?”
这孟技术员平时一句话都不说,闷不吭声,这时候来敲她家门,她也觉得奇怪。
孟技术员用标准的临河这边的方言说:“刚刚我看到从河堤方向来了八九个人带着棍子、锄头往荒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