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凤发挤两天。
”江叔计说。
立刻就被许红桦给拒绝了:“那哪儿行?那肯定不行!别说他家还有个姑娘没出嫁,凤台的闺女才六个多月,你把一个生病的人放到他家去,大人都好说,要是把他闺女给传染到了,那是要他的命!”
许凤台二十五岁才有了第一个闺女,自从这闺女生了后,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脸上一天到晚都带着笑,说话三句话离不开他闺女,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抱起闺女的脚丫子,亲了又亲。
许家村谁不知道许凤台中年得女,把个丫头疼的跟个什么似的?
江叔计焦急地说:“就他家砌了炕,不放他家还能放哪家呢?”
其实他们心底都还有个地方,能放人,只是这个地方和许家一样,都是不能送去的,所以他们都没开那个口。
江叔计没办法,说:“你先叫人送两个火盆来吧,我出去找点干稻草,先把他身下的稻草换了,这稻草都滴水了!”
[89]第89章
他们这里地处大山与大河之间,河中水汽蒸腾,潮气极重。
前两年干旱,孟技术员一个北人初到此处,遭逢旱年,还未感受过此地的湿气,这是他头一次感受。
本就在雪地里淌了两个多小时的雪,又冷又累,回到大队部,无暖炉,无暖炕,多日未回,床下的稻草自然也没有换过,如此躺下去,就是再好的身子也遭不住,哪怕有许明月给他喂的两粒退烧药,烧一时退去,眼下又有复起之意,只觉头晕目眩,喉咙干咳难耐,咳嗽不止,想喝点水缓缓,桌上水壶之水已是多日之前,冰冷如霜。
房门外的大队书记和许红桦都站在外面没敢进去,听到里面咳嗽声也是担忧不已。
大队书记更担忧的是,当初孟技术员来临河大队时,周书记特意提过,让他对孟技术员多加照顾,要是孟技术员在临河大队真出了什么事,他怕后果不是他能担的了的。
毕竟一个京城来的人,能够被上面一层一层的嘱咐到他这里,要好好安置照顾孟技术员,他背景必然不简单。
一时间,大队书记有些焦急。
可惜临河大队没有电话,他就是想打电话给周书记说一声,让周书记送药来都不行,大雪天,河水水位太低,无法行船,他们这里的人就是想出去都出不去,外面的人自然也无法进来。
当然,也不是没有陆路,陆路要绕非常远的距离,还要从五公山公社那边绕山路过来,若没有同伴同行,路上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可眼下他也没有别的法子,正好原江地主家的稻场就在大队部下面,现在这稻场成了临河大队江家村的稻场,稻场上就有现成的稻草,稻草上面虽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却不影响里面稻草的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