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寒门清流,没了叶宗青依附,大都是来投诚的。
宴席摆在园子里,柳树缠灯,驱蚊的香熏了半天,一圈圈几案和榻座坐北朝南,正面对着湖心亭,颇为雅致。
能入这个局宴饮游乐的,即便没有家世,也都是取了功名的成功男人,气氛放松愉悦。
酒过三巡,诗歌也颂了几轮,夜色落,灯火升起,期间苏临砚被敬了不少酒,他没拒,大多都喝了。
在场都自诩风流文人。
喝了酒更放浪,一个个脱了鞋袜靠在榻上,酒倒在衣服上,把袍子卸了高谈论阔,底下传来恭维讨好,引起哈哈大笑,兴致颇高。
夜越来越深,人渐渐醉了。
不知谁唤来了伎子,语气卖弄:“司礼监那边赠的礼,名叫阿萝,说是从扬州寻来的美人,一曲千金。
”
他击掌三声,屏风后转出个抱阮的少女,雪青衫子衬得脖颈如玉,眼波掠过席间的苏临砚时,停了半瞬。
有人远远瞧了一眼,笑道:“监察院挑来的顶尖货色,果然不俗。
”
美人身段曼妙,只垂首微笑,她坐下弹了一首,音调靡靡。
湖光美色在前,李公子起了雅兴:“不如让阿萝唱词出题,我们将答案写在纸上,由她挑选。
”
有人急不可耐:“赢家可有彩头?”
李公子将手里的酒盏玩笑般往他身上砸,“阿萝就是你的彩头。
”
文人墨客和伎子的风流韵事,把大家的兴致都提了起来。
阿萝将题目藏在唱段中,弹出第一首。
小厮把公子们作答的缠金竹筹放上去。
她挑出一支,李公子好奇:“是谁。
”
阿萝目光落在一人身上。
大家半醉不醉,顺着她的视线看。
酒过几巡,男人们酒气醺醺,潇洒地鼓掌助兴:“原来是怀墨兄。
”
苏临砚斜斜倚着塌,手肘支着下巴,抬眼看过去,兰阩将端放在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举起杯盏晃了晃。
李公子合上折扇:“再来。
”
阿萝挑曲唱词,挑好竹筹分发下去,才子们饮酒畅聊,八轮过后,苏临砚桌前已经摆了五杯酒。
最后一盏在小厮手上,因为位置不够,已经添不上去了。
有人把竹筹扔了。
“不玩了,这些题如此简单,分明我也答对,这酒怎么只堆到一个人的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