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折文书递给薛止:“掌印大人,东西忘拿了。
”
薛止盯着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一贯的凉薄,“怎能让苏大人亲自送。
”
苏临砚:“举手之劳。
”
薛止要从他眼中看到些波澜:“苏大人看到上面写了什么吗。
”
苏临砚看着他,目露深色:“掌印不必再拿师长威胁,毕竟现在时日还早。
”
薛止笑:“那咱家且等着了。
”
江蛮音为了逃出薛止视线,转了好几道弯。
她蹲在小巷休息,气喘吁吁。
苏临砚找来时,她身体还在抖着,灯盏放在一边。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跑得这样快,我手下的人都差点跟丢了。
”
青袍宽袖垂下,落在她的肩膀上。
很柔很轻。
有淡淡的清檀香。
江蛮音还蹲在地上,沉默很久,最终小声道:“我要跟你坦白个事情。
”
苏临砚也蹲了下来,替她整理发丝:“你讲。
”
他动作轻柔,弄得人有些痒,江蛮音声音也有些抖:“之前在寺中,你指责我与监察院为伍,培植党羽,与人争斗。
是为什么……”
苏临砚平和道:“你暗中削权夺利,在朝堂安插人手,这些都瞒不过御史台和刑部。
”他顿了一下,“是监察院替你压下了。
”
明明已经说过了,可她还是会觉得无颜面对他:“你那时生气也是因为这个吗。
”
苏临砚彻底停下替她挽发的手,“左使从你禅房出来,衣衫凌乱。
”
怪不得她花钗歪了,他会那么生气。
很久,江蛮音才艰涩地摇摇头:“不是时星……”
她很艰难地开口,“一直以来,跟我暗中来往的,其实都是薛”
苏临砚忽然抬起手,在她额间轻轻点了一下:“早猜到了……”
其实他是觉得,不止有左使的参与。
从他略有所觉的那天起,苏临砚就开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