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得多。
”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卑劣至极。
“你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尚不能分辨敬仰和爱慕,我却不能欺骗自己,以此为捷径,来取得你的少年倾心。
”
多小啊。
就那么小的姑娘。
六七岁来他家,逢年过节会见上几面,他那时还不怎么在意,团子一样的女孩子,一下子就长大了。
十一二岁送到书院,母亲耳提命面好几次,要好好照顾。
只当照顾一个妹妹。
他向来贴心,也事无巨细。
学识、礼德,这些都很好教。
她也很认真知礼,不善的科目乖巧完成,被敲打惩罚也完全不会生出怨闷。
当时就想,怎么这么乖。
直到她湿着半身血,来哭着喊他,说自己要死了。
江蛮音潮期比寻常姑娘来得晚,十三四岁,已经是寻常人家可以定亲的年纪了。
可他熟读医经,知道这个年纪有多小,身子还未长成,初初轻熟,怎么说都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胸口涨得痛会悄悄揉,半夜拔高总会惊醒,上课便贪困。
苏临砚知道有一朵稚花在生长悄放,他会贴心移开目光。
那时候还觉得没什么,小孩子罢了。
只是没想到,连那些事他都要管。
江蛮音从不哭闹,因为怕被抛弃,伤心极了也就是一直滚泪。
脱了裤子指着血,说自己应该得了绝症,边流泪边讲遗言。
“我还未再见姐姐和生母一面,若苏哥哥往后能见到,可以告诉她们一声,我一直有乖乖听话吗。
”
“我还未报答夫人养育之恩,也希望她不要怪我,亦不要为我伤心难过。
”
“只是可惜,我才刚学会骑马,才学了三招枪法。
”
“还没有好好看过一次花灯节,没吃够定胜糕。
”
“没好好感激哥哥,我的字还写得那么差……”
小姑娘低声抽泣,轰得他满脑无言。
那泪水一颗颗,全都滚在他手里,抹都抹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