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砚擦擦她的眼泪,将面具取下来,轻盖在她脸上,“这么走一路,怎不怕被别人看到。
”
面具还是温热的,略大了些,罩住了她整张脸,尖巧的耳朵抵着她的额角,还带着他身上的香味。
江蛮音视线更不清晰了,她控制语气,问他:“这些花灯……”
“举办灯节,花了挺多银子。
臣一介清官,怕是已经烧上了几年俸禄。
”他还在低声柔笑。
江蛮音却觉得自己肩膀在颤。
灯火城河夜夜春。
天下万姓,海清河晏。
百姓富足,花灯茂盛。
连这样的碰面,他都在实现她当年的愿景……
她终于控制不住,哭道:“苏临砚,你便骂骂我呢。
你怎么一直都不问我为何跟监察院厮混,不问薛止这种权阉怎会在暗中替我开道。
”
“你怎么一直都不问我,为什么不骂骂我……”
她甚至抽出揣在怀里的戒尺,一下下打在自己手心:“你为什么不斥责我,如今替皇权开路,迫害民生的妖妃,为何是我。
”
“为何不斥责,暗中培植党羽,养蛊为患,惹得朝堂一片混乱的妖妃,居然是当年的江蛮音。
”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丢弃脸面,哽咽,“为何不斥责,卑躬屈节,凭借一副残破身子爬到权阉床上的,居然是”
是她江蛮音。
这句话没说出来。
戒尺也被夺过。
苏临砚轻拨开她脸上的面具,低头吻住了她。
温热的。
除了唇瓣,还有眼泪。
很浅的吻,两人的脸被一片面具遮住,只单纯唇瓣与唇瓣的交叠,他轻轻抿过她满脸的珠泪,将她揽在怀里。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
“蛮蛮,我很早便说了,你我之间,都怪我迂腐愚昧。
”
“你那时候太小,身边的成年男子只我一位。
我知道你心悦我,可又觉得自己心思卑劣,总想等你再大些,让你开口,便不显得我禽兽不如。
”
“蛮蛮,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