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都心惊胆战,老老实实捂严了嘴。
却不知是谁刻意走漏了风声。
风言风语传了出来,却并未掀起波澜。
阉党本就势大,早先还有‘丙丑诏狱’的前车之鉴,前朝多少言官和清流被关入狱中折磨致死,现在更是不敢上奏弹劾。
幼帝软弱,手无实权,他们更知该如何明哲保身。
能和薛止在殿前珠玑暗讽的叶宗青久病未愈,内阁无人和他争锋对峙。
正以为此事要平息时,刑部却呈上出几章旧案,条理清晰,揭破了监察院卖官鬻爵的罪状。
纸页颇厚,绝不是一天写成。
有胆子孤身闯入监察院,是早就存了心对付他。
从苏临砚任官的第一天起,这人就站在了,原来叶宗青站的位置上。
只不过他对付薛止的方式,更直白,更锋利,更容易使自己陷入险境。
那纸上身份不干净的几位官员,赫然还在朝堂之上。
监察院自是不认,纸上官员也矢口否认,纷纷批斗起刑部断案有误,故入人罪。
刑部办案利落,当场押了几名叫嚷的官员入狱,都是阉党的爪牙。
而薛止,身为总督,要先禁足,再严查。
世家和其他官员袖手旁观,想看薛止如何应对。
没料到薛止大手一挥,当场解了帽,扔下腰刀,褪了蟒袍,转身投进了京外北营,逍逍遥遥留下四字。
悉听尊便
众人还记得他当时挑眉的表情,那双薄长眼慢慢抬睫,红痣妖异,眉目清冷,睥睨而笑。
握了这么多兵,谁敢让他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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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营驻在秦淮河南,除了养兵,还包括炼器造甲,最里是匠器营,流水的兵武就是从这造出的。
背靠山林,发出的浑然热气,让周围半壁山水都染得更加翠青,恍然置身炎夏。
管事出来迎接。
薛止走在前,后面跟了几个锦衣番子,这里要比外面热上许多,一路走来,众人额上都是汗。
叮咣的打铁声,敲出阵阵火星,溅了许多铁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