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些,也不会落人口实。
”
江蛮音推却:“守丧的面上功夫是要做的。
”
只由着她整理好衣裳时,忽然问:“秋娘子,你跟我多久了。
”
这话让秋娘子一惊,腾地就跪了,头伏在冰凉地板叩着:“奴照料娘娘,已三年有余……”
江蛮音却扶她起来:“我没旁的意思,只是想问,那你跟着薛止多少年了。
”
她的声音很温和,江蛮音从来都是个不苛刻的好主子。
这也并不是多难回的问题。
“奴比掌印大人还要大上几岁呢,娘娘这么一讲,都快数不清,也该有十五个年头了。
”
薛止身份尚低微时,肯定不能和宫里的掌事女官交好。
江蛮音笑笑:“那他如今多大年纪了。
”
秋娘子站起来,给她整理衣襟,看到了什么东西,却不漏声色。
语气未变道:“好像……还真不知道掌印大人的岁数,但总归,男童满十二才能入宫,如今也该过了而立吧。
”
还说自己不是老男人。
骗谁呢,薛止。
*
清寿宫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周遭满是雾气,玉兰裂开一半,将展未展,晶莹露水沾湿卷曲的花瓣,那颜色比人骨还要白。
薛止以天子当饵,又用结党之罪下了一谰申封文书,让瑞王慌不择路,露了破绽。
如今太皇太后已逝,金陵五千禁军便重回新帝手中。
京师三大营,也就是监察院的囊中之物。
不过在灵谷寺短短几日,他就做了那么多事。
还暗中派监察院的各地司事查了自己的身世。
薛止像一把刀,利利落落,抽刀断水。
先帝用他应该用得很开心吧。
江蛮音踏入清寿宫的门,闻到还没散去的血腥味。
诏令已下,太皇太后是听了瑞王被定罪的消息,过于悲恸,突疾而亡。
谁信呢。
被按回苦寒之地的瑞王不信,她也不信,或许只有薛止信。
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