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蛮音来这一趟,只是因为,她依旧很在意,太皇太后说的那些疯话。
她说敬妃是贱人,是妖孽。
她对祁衡亦没有身为祖母的怜惜之心。
江蛮音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祸国妖姬,薛止能容忍祁衡为帝,逐步放权,绝不全是她的缘故。
你说一个太后和妃子,能有什么龃龉不合。
甚至江玉栀都死了,太皇太后看到神似她的那张脸,也要大发雷霆,歇斯底里。
那次原本都要把她的话逼出来了。
可祁衡怕她受伤,挡在了她面前。
他那时的表情,也真的很奇怪。
江蛮音看着这清寿宫,已经被清扫过,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她逛了一圈,轻声问:“这里存放的旧物呢。
”
身旁的太监应道:“沾了病气,应都拿去烧了的。
”
“薛止速度这么快。
”
这娘娘总是对掌印大人直呼其名,他们也习惯了,笑着答:“掌印或就是怕这病气传给娘娘呢。
”
“他要是真有这份心就好了。
”
江蛮音瞧着窗外的玉兰,静静思索,又问,“陛下呢。
”
“玉禄阁,皇上近来越发勤勉,偏殿现在设了职,每晚都有两位重臣和博学官员值夜,为陛下答疑解惑。
”
“怪不得这几日都未见他了。
”江蛮音翻着人走楼空的屋子,随意问着,“那今天在玉禄阁当差的是哪两位。
”
小太监恭恭敬敬:“崔家侍郎,谢家少卿。
”
听名姓都知道是世家贵勋,大周初期还在沿用世族荫封,后来才并行科举,以策论取天下士。
苏临砚没有当值,是身体不适吗。
那条刀伤愈合了吗。
江蛮音不敢问。
其实苏临砚不科考也能当官的。
他乡试就得了解元,又位列黄榜一甲进士,江蛮音都能猜到那些同辈宗室子弟看到他名字时,脸上的惊讶。
谁不羡慕苏临砚呢。
出身显赫,又有良师倾囊相授,身为世族却不靠世族垄断荫封,天资聪颖,仕途坦荡,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