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随意丟了手中的叶子,在伞檐接雨净手。
‘轰隆’一声,天际一道春雷滚过。
淡紫闪电划破了天际低垂的暮色,也照亮了他眼底,浅瞳里的红痣被光晃得闪了一下,亮得蜇人。
“咱家怎觉得,苏临砚这三字,最近在我耳边出现的频率实在是,格外高。
”
*
薛止回了监察院,先找人唤了左使。
时星上来就问他青雉带回来了吗,薛止嫌他烦,让他闭嘴。
时星把烧琅刀抱在怀里,头一扭,闷声问:“那唤我作甚。
”
薛止翻开名册,指了个名字,跟他道:“把眼睛给我扭回来。
”
时星换了个姿势抱刀,沉默几息,长长闷哼一声,才上前看他指了什么。
看到之后更烦了,时星颇恼,挠挠头,气急败坏的:“苏临砚?哥哥指他干什么。
”
薛止言简意赅:“让你查。
”
“有什么好查的!”
时星要被气笑了:“他连酒楼都不去,上朝下朝三点一线,没名头抓!”
薛止闭闭眼,缓了缓,觉得他也笨得很。
“我让你查他的,从前。
”
第0033章 33.那女人
苏氏算临安百年大族,祖上世代为官,有登阁拜相之权柄,有冒死劝谏血流金銮蘫狌的傲骨,亦有看尽宦海浮沉,挂冠而去的气韵。
叶阁老和苏临砚父亲苏宁远曾是同僚,想当年,他在翰林出类拔萃,才华超众,前景分明一片大好。
却不过仅任职侍郎三年,便辞官而去,回江南做了闲散大夫。
他说那煌煌大殿,人心空荡。
叶宗青没有这等气魄,他苦读十余年,汲汲营营,眼看就要入阁登坛,纵是权污人心,官场满眼荒唐,这浑水也要淌。
开弓哪有回头箭呢。
不是人人都有那般本钱。
所以苏临砚,实在是好查。
当今朝堂上,没有再比他资历更浅,更清清白白的人了。
说实话,时星都快给他的籍贯背下来了。
临安生人,十二中举,在江南一带都闻名遐迩,只是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