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哥哥什么人?”他依旧跪着,只是抽了腰间的烧琅刀,看了会儿,又摔在雪地,溅起一阵飞絮。
“他说让你随意罚我。
”时星点了点刀,满脸不服,嘴上却道,“这刀很利,你得快点。
只许刺肩胛、腰侧、还有腿。
”
江蛮音穿的也是马面,藏蓝色的裙,绣了密密麻麻的折枝莲。
她伸出一只脚,褶皱在两边层层叠压,哒的一下,就把刀踢开了。
时星眉毛一皱。
那风雪里,声音被帷帽隔了一层纱,清悠悠的:“那丸药在哪?”
时星咧嘴,露出红唇下的牙齿,白森森的:“我吃这东西的日子多了去了,可你若也喂我乌丸,我会让你死。
”
时星少时凄惨,她略有耳闻。
江蛮音蹲下,摸索他身上藏的东西,冷冷问:“怎么,你们太监的清白算清白,旁的女子便不算吗?”
她从他袖间摸到了要的东西,收回手:“若我并非是我,只是普通女子,被你喂了下三滥的药便是喂了吗?”
“她有还你一刀的机会吗?”
时星瞳孔渐渐缩紧,他都没听清江蛮音说了什么,只紧盯着她手指间盘绕游移的碧青小蛇,高声道:“把青雉还我!”
“呀……”江蛮音笑了笑,她捏了捏那小蛇的上颚,果然没有毒牙,“还有名字呢。
”
“鹿鸣宴时,自己来取。
”
江蛮音把小蛇缠于手腕,它顺着小臂爬,没一会儿就软软趴着了,挺乖顺的,就是在冬日又冰又凉。
江蛮音打了个哈欠,道:“得给你点教训。
”
待上了路边停靠的马车,才看到薛止在里靠着,像冬憩的蛇一样散漫。
他远远瞧着,发生了什么也都尽收眼底,脸上挂着不温不火的笑:“娘娘别把这青雉弄死了,要么我也拦不住这小子去跟你闹脾气。
”
江蛮音懒得跟他讲话,沾上靠边的位置就开始闭眼睛:“知道了。
”
两人挤在一顶轿子,本就少不了皮肤相贴,胳膊挨胳膊腿贴腿的,偏薛止还跟没骨头似往她身上靠。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黏在一块儿了。
薛止薄薄的双眼皮一眨,嗓子又沙又哑:“娘娘躲什么,臣昨日甚累,就不能让咱家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