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说话如同双手抱鲶鱼一样,贼溜的机灵圆滑,只要她不肯,怎么套都没用。
后来外面有人催,李琅玉只能暂时放弃,寻思着以后有机会再问。
而另一边,也是巧得很,冯乾得了消息,他走的货这回是真出问题了,就在这火烧眉毛时刻,他想到了李琅玉,问他能否托个关系。
“不难,但为了安全起见,你把剩下的货转移到一个地方,以免有人来查。
”
冯乾犯了愁,怕没个可靠的人看管,见状,李琅玉道:“我认识个大娘,又聋又哑,在护城河那一带打扫货仓,你把东西放那,完全可以放心。
”后又借机让冯乾拿了家里的印章,签好字条。
这下子,物证字证,齐了。
李琅玉走出冯家大院,阳光生猛,双眉被照得微微泛痛,当年他傅家被人说是卖国的汉奸,便是因为搜出了大烟吗啡,可他父亲一生清清白白,怎么会做这种事,而在这之后,傅家败了,曾经以同行观摩为借口在他家暂住的冯尚元却是声名鹊起,成了“北平第一”。
李琅玉将那份字证揣回口袋,他日之需必定能用上,现在便是等待良机。
冯尚元这些日子抽不出半点功夫,整天都泡在园子里,李琅玉索性回了程家,反正也不是真来学戏的,而这日晚饭过后,四处已经熄灯大半,月巧将将合上大门,便听到外面一阵急急的敲打声。
来的是那位齐老的女儿齐薇男,她满脸大汗,面色苍白,找到李琅玉后直接一跪:“阿爸快不行了,求您救救他!”
齐老跳河了这事被齐薇男说得胆战心惊,原来,这日下午齐家门外来了一伙人,穿得有模有样,声称是北平艺展会的,终审时间改到晚上,让他们收拾收拾赶紧跟着去。
齐薇男和他父亲也没疑心,带着几大箱子随那伙人上了车,哪知半道上突然变了卦,那伙人将车开到河边,二话不言便将齐老他们赶了下来,还把箱子扔进水里。
李琅玉听到这里便知道坏了。
齐老年纪虽大,但也是个犟性子,且不说春天寒气未消,就那把岁数扎进河里也是不得了,当即请了医生一同前去。
一行人忙至深夜,齐老的命总算是保下来了,但问题是天一亮,就得正式终审,暂不论齐老能不能下床,就箱子里的大部分毛猴完成品而言,现在基本毁了。
齐薇男坐在床边抹泪,只道自己当时糊涂,哭哭啼啼有大半阵子。
昏暗的小屋子本来就不怎么明朗,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李琅玉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最后看了下表,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桌边打开齐老的工具箱,齐薇男问他干什么,他说,能救多少就是多少,声音斩钉截铁。
“可是我们肯定没希望了。
”女人悲观地望着他。
这事李琅玉自然明白,但他看着这一屋子人,还想在最后搏一搏:“唐三藏取经历八十难,少一难,佛祖还让他通天河遇鼋湿经书,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不是最后一难?”他向来对事执着,不肯轻易罢手,“咱们还有时间,去了至少有赢的机会,不去那才是没希望。
”
他眼正气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