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嗓音,以为对方吓懵了。
李琅玉双目由惊惶转为闪躲,再到冷酷,他煞白着脸,握紧拳头,胸口堵得发慌。
人潮声音愈来愈嘈杂,这为他的恶念找到了一个良好躲藏点。
他不知道冷汗已经漫到整个后背,他只是退了一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落荒而逃。
“李琅玉!李琅玉!你给我回来!”
贺怀川在他身后怒喊道。
可他什么都听不到。
百年枯骨恨难消>>30
日头渐渐落下,东大街的吆喝声穿过零零落落的收摊小铺,李琅玉贴着石墙,身子一点点蹲了下去,他气喘吁吁,他慌不择路,如同断粮的马骡直往悬崖上逼。
他不敢回望。
几个路人陆续过来问他怎么了,他抬头,黄昏的冷风削得他脸庞苍白。
离湖边有很长一段距离了,程兰的声音却隐约在耳边响起。
李琅玉感觉胃里一阵翻腾,胸闷得干呕出酸水,两条腿像被砌了道水泥,黏在地上,动弹不得。
风刮得厉害,他下意识裹紧围巾,异常的熟悉感让他低头是程兰给他织的那条,出门时帮他套上。
李琅玉捏着围巾边缘,久久怔在原地。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这段时间他较劲摆脸,看不顺一切,认为所有人都欠了他,活该被他冷眼相待。
可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在可怜地勾心斗角,与自己。
程兰待他是很好的,而他欺她、瞒她,从一开始就骗她,他就是个卑鄙可怜的懦夫,是个费尽心机的骗子。
如果程兰真的救不回来,那会怎样,李琅玉突然全身发冷,阴森森的恐怖感盘旋在心头,比之前以往更甚。
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男子汉大丈夫,在卫家卫国之前,先学会保护女人。
”他幼时曾因一件小事把他阿姐气哭过,傅平徽罚他站了一下午墙角,如是训诫道,直到他老老实实认错。
如贺怀川所说,报仇是一码事,可程兰是无辜的。
他万不该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