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5章

首页
    底猛地“咯噔”了一声,仿佛鼓缶震响,一种呼之欲出的悸动在胸腔里来回奔走,扎进血肉中,他坐直身,左手紧紧攥着石头,眼中是少有的错愕:“谁?”声音竟有些颤抖。

     “白静秋。

    ”张管家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程翰良身子震了震,漆黑的瞳孔陡然睁大,这样子绕是张管家也从未见过,他担心地想询问,还未开口,程翰良霍然起身而出。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唯恐遭殃,程四爷一回来便接连大发雷霆,可是小姐已经找到了呀。

     张管家走出书房,不多会儿,便听到大厅里程翰良对两名警卫的怒吼:“人呢!你他妈的把人给我扔哪了!” 百年枯骨恨难消>>24 李琅玉醒来时,半个身体泡在水中,小石子颗粒黏在脸上,刺骨的冷从脚底往上涌,河水一样哗哗扑上来,伸手便是一个耳刮子。

     他嘴唇干得发紧,上下一圈起了层皴裂的薄膜,也是天见可怜,幸好下了雨,他像株荒漠野草,接灯漏似的竭力汲水。

    那俩警卫把他从上面扔下来,顺着石块扑就的斜坡,让他滚到河畔边,任其自生自灭。

     李琅玉抬头望去,随处可见的花岗岩嵌在土里,凸出扎人的一端。

    离地面看似不远,但这距离也不算短。

    他弓起身子,从河中缓缓爬上来,然后鞋底撑地,卯了口劲想站起来,只是用力的一刹那,骨架子立马找到了酸软的感觉,他结结实实地扎到地上。

     没有死,但结果惨烈。

     李琅玉抠了一抔土,指甲里都是黑泥,他贴着地面咽下几声喘息,每一声都是蓄势的水坝,在等着大坝决堤。

    愈来愈急的雨水冲走了脸上的脏渍,视线被浇得一片模糊,诸多过往混着雨声像瓷罐一样摔了开来,他的人生被碎片划得破烂不堪。

     他又想起来了,那段丑陋记忆。

     那是十年前,逃难途中发生的一件事。

     白静秋刚刚丧夫,带着他和李竹月暂住在避难房里,四十多个人挤在一屋,天南地北,三教九流,打架的小流氓,听不懂的地方口音,热烘烘的汗臭,俨然就是个浓缩的小社会。

    那半年,李琅玉鲜少与人说话,见谁都是一副冷冰冰模样,到了晚上,怕白姨发现,就默默躲在被子里哭,哭到梦里,也就回家了。

     避难房人多脏乱,天气稍有温度便带来各种病症。

    李竹月发了高烧,许久不退,李琅玉也染上感冒,而外面打仗,药品稀缺,价格狠命上涨,一时手头有些紧。

    起初他们向周围借钱,但那些难民表示你们是北方来的有钱人,穿的用的明显就跟大家子不一样,有什么资格哭穷。

    白静秋没法,把能当的都拿出来,带着李琅玉去当铺。

     那当铺老板随口给了个低价,便不再更改,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