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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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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马贴在他身旁伏乖:“那李秘书你教我呗!” “好啊,先把《论语》背了。

    ”他笑着将箱子拿回来,至于身后那位丈二和尚,则一个劲地琢磨《论语》是什么玩意。

     在广州的头一周,程翰良带着李琅玉拜访了几位老友,如程兰所说,刁难古怪的凶神性子,见到小年轻先要训诫一番,等相识熟了又洒脱地成了忘年交。

    李琅玉听到他们讲起山东战事,国军这回收复了烟台与威海卫,但整体趋于被动。

    旧友旁敲侧击程翰良,试图询问他的立场,然而什么都没问出来,这个男人早年从戏班出来,说话论事都戴上了脸谱。

     他说,乔司令还在。

    这似乎是个答复。

     人事部的书橱里堆积了一年的人才档案,手一碰全是灰,边边角角像是镶了层毛状保护套。

    还有杂乱无章的货物通行记录,只分了几个大文件夹,若有事情查找起来得费上一整天。

    部长是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头发稀少,大腹便便,一脸的纵欲过度模样。

    他见了程翰良,像豚鼠似的胆战心惊,恨不得拿出一年的精神劲,让几个属下从各窝里滚出来干活。

     程翰良只是坐在那,翻着文件,也不开口,却如一口大钟般罩住了整个办公室,一窝蛇鼠乖顺得不像话。

     通行记录的分类是个细致活,程翰良不打算等他们,而是把文件全部交给李琅玉,让他去干,将新秘书资源利用得十分到位。

     一下午,加小半个夜晚,李琅玉就窝在房里埋头于这些陈年资料,且不说部分纸张都犯了潮,碳素字糊成个大麻球,光是各种潦草手写备注就教人难以辨认。

    他觉得自己再过不久就得需要一副真眼镜。

     而就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李琅玉突然撞到了“冯尚元”这一字眼,他家做烟酒生意,又从海外进的货,每次量都很多,而且交易频繁。

    李琅玉往下看去,觉得有些奇怪,烟酒都是一个发货地,但却是分不同线路进入广州,运烟的那一条饶了七八个拐,而且那么多的烟货每次装箱都没满,像是故意留出空间,徒然增加成本。

    他一时不懂这中间曲折,只是留了个心眼。

    等到全部结束,已是晚上十点多。

     李琅玉想把文件拿去给程翰良过目,快走到门前时听到里面有人唱曲,非常清亮温柔的年轻男声:“不夸万户公侯贵,只羡鸳鸯戏绿丛。

    爱阳春,迷烟景,秉烛夜游,不让那古人,情纵。

    流连花国,飞觞醉月,倚翠,偎红。

    ” 还有偶尔传来的低笑声,如金玉撞击,李琅玉知道这笑声所属是程翰良。

    卧室门虚掩,他小心地推门而入。

     果真是倚翠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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