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将腰板挺得笔直,听到这一消息问道:“四爷要去干什么?”
“见一些旧部,然后海关和税局那里要我去看看,还有出头占地的得去管管。
”
“那……我要具体做什么?”
程翰良从黑色小盒里掏出一副无度数的金丝框眼镜,用质地柔软的纤维布料擦了擦,给李琅玉亲自戴上。
“这下更有模样了。
”他端详了一阵,眼中闪过光晕,颇为满意,“不用做太多,当我的秘书就行。
”
程翰良几乎是每年回一趟广州,那里一直在他管署之中。
程兰听说这次李琅玉也一起去,便织了个香囊当作护身符送他。
“又不是去打仗,还怕我丢胳膊断腿?”他打趣说道,小女儿的细腻心思常常让男人无法理解。
“别瞎说。
”程兰嗔怪道,“你这次跟去要好好听爸的话,遇到什么事别自己拿主意,他的旧部有些看起来很凶,但实际上人都很好,为人处世上放乖巧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程师姐。
”李琅玉笑脸明豁,带着鼓囊囊的少年气。
程兰本来还想再叮嘱几句,被他这样子逗弄得无可奈何,于是作罢。
出发的那天秋光极好,大早上的太阳催熟了漫山红叶,像成亲时的鞭炮纸末从山顶洒至山脚。
李琅玉上车后发现司机是个年轻小伙,额头饱满的五方脸,笑起来能看见一颗虎牙,十八岁左右样子,憨厚直爽。
男孩说他叫小叶,身无长技,就会点拳脚,承蒙四爷看中,当了个半吊子司机兼保镖。
小叶没读过书,对李琅玉很是尊敬,开始管他叫“姑爷”,后来聊开了,就改叫“少爷”,觉得这样更显亲切。
一辆车,三个人,路上花费了两天时间,终于到了广州。
李琅玉先下车,走到另一边替程翰良打开车门,拿了行李和公文包。
他们早已定好房间,“威斯汀”酒店五层,一套总统间,程翰良在主卧,李琅玉在偏卧,正好是面对面。
小叶见他拎着重箱子,忙赶过去搭手:“少爷,这种事我来就行了。
”
程翰良回头笑道:“小叶啊,你记得,出门在外得喊他李秘书。
”
“啊?怎么能当秘书,秘书不是经常那什么什么的吗……”小叶含糊不清地将后面一句咕隆回肚子里,他见过的世面不多,平日里也就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在一起聊东扯西,基本围绕着某某高官与秘书偷腥这样的桃色新闻,久而久之,便以为秘书这个职业带了点不可说色彩。
李琅玉一下会意,轻戳了下他脑门:“想什么呢你,小小年纪道听途说,得让人教你多读点书。
”
小叶受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