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阮雪棠像极简凝之,但简凝之长相如何已不可考,那夜月下也没怎么看清阮云昇到底什么模样,如今见阮雪棠与阮云昇共在一处,才知他们父子总有几分相似,不仅皮相,冷冽气质更是不差毫分。
阮雪棠一直专心致志地盯着炭盆里被烧焦的草药,避开宋了知关怀的眼神。
双腿膝盖处阵阵灼痛,大脑更是疼得厉害,他根本想不到宋了知竟会胆大到直接找来王府,而更意外的是,阮云昇居然在看到一株深紫色草药后就急着见宋了知。
三人各怀心思,死寂大半天,到底还是宋了知先开了口:“月惜台珍贵异常,王爷何必烧了它。
”
阮云昇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来,很看不上宋了知的试探:“你是来救这个逆子的?”
分明是在发问,听起来倒像是陈述。
阮雪棠对逆子这个称呼已经麻木,所以为之难过的只有宋了知一人,但也不能表现出来。
“是。
”宋了知直起身子,正视阮云昇。
阮雪棠轻轻咳了一声,阮郡王的眼神如看脏秽般扫过他,手指搅散香炉袅娜升起的白烟,玩味地问宋了知:“你与他什么关系?”
他偷偷打量阮雪棠脸色,顿了顿才出声:“朋友。
”
阮云昇早听暗卫汇报说阮雪棠在金陵渡时与一男子同住,再看宋了知神情,猜测他俩这段时间也曾暗中私会,故意说道:“阮谨身上的痕迹不是你弄的?”
“这......”
宋了知愣住了,原以为一来就会喊打喊杀,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哪知阮郡王是这么个态度,弄得他不知所措,加上自己的确有在阮雪棠身上留过痕迹,所以完全没想过这有可能是阮郡王在诈他,只当已被发现。
担心连累阮雪棠,宋了知决定把错一力承担:“是我强迫他。
”
听了这话,阮雪棠咳得更加厉害,心想还不如继续回雪地跪着。
他担心宋了知越说越错,索性直接和阮云昇摊牌,哑着喉咙反问道:“你当年不是也强迫了简凝之?”
阮云昇原本揭了香炉盖在添香料,久违地从旁人口中听到简凝之这三个,香料不小心倒多了一些,燃起呛人的烟味。
有一根雪白的断发落在炉里,与香料一同被点燃。
他忽然笑了,看向与简凝之相似的脸庞:“你查到了什么?”
阮雪棠想要起身,但双腿被冻伤的地方钻心疼痛,以至于他差点跌倒。
宋了知再也忍不住,跑过去将人扶回椅子上,高大身形挡在父子之间,俨然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让他先出去。
”阮雪棠与父亲谈起条件。
尽管他接下来的事情宋了知早就知道,但是以他爹的性子,定会把宋了知灭口。
宋了知怎会愿意让阮雪棠与危险的阮云昇独处,刚想说话,却被阮雪棠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瞬间老实了。
阮云昇还是头一回见逆子有回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