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本王便将你送到镜鹤观去换点军备,也算这些年没白养你一遭!”
他想,他爹是真看不起他,旁人效力至少还拉拢几句,许个美梦,他爹连哄骗他的心思都没有,直截了当的命令他。
要么就是直直白白的威胁,生怕阮雪棠把他往好了想镜鹤观是钰京的一位亲王居住的院子,那位亲王旁的不行,是风月好手,最喜男色,玩男人玩出了特色,几乎每十天就会有一具死状凄惨的男尸被抬出来。
偏偏亲王手握皇城的兵权,旁人不仅不敢惹,还变着法送容貌好看的男人进去。
褐釉香熏盖顶缀了只金鸟,细白的烟线从鸟嘴飘出,袅娜升到半空,通化散了。
他低着眼,依旧无话可说,佛珠串落在脚边,阮雪棠无聊地开始数上面到底有几颗珠子。
阮云昇在奢靡书房把下三路的脏话骂尽了,口干舌燥地想要喝茶,才发现茶杯被他先前砸碎了,又习惯性地想摸手腕的佛珠串子,结果珠串也丢在地上,仿佛处处都不顺意,气急败坏地让阮雪棠滚出去。
阮雪棠出了书房,发现先前押送他的那两人还在门外候着,十分尽责地又将阮雪棠押送似得送到过去他居住的园子,并没有跟着阮雪棠进去,而是往大门口一站,负责地充当门神。
他过去住的园子除卧房外,还有几间空厢房,充作阮雪棠书房和起居室,另外贴墙角处还有几枝枯梅树,许多年都没开过花,因阮雪棠这里少有人来,留便留着,下人们也不管。
阮雪棠还未离家时,身边只有几个人伺候,幼时甚至连饭菜都会忘记准备,现在倒是新指了不少人过来,大抵是如今他有了利用价值,便不盼着他把自己饿死了。
不过他清静惯了,入寝前把一大帮下人赶出园子,下人们唯唯诺诺,也不多说什么,反正有专人守在园门口,不怕他逃。
阮王爷因病畏寒,一切都按冬制,管家自作主张地也给阮雪棠房里起了炭盆,红萝炭烧得正旺,偶尔发出毕毕剥剥的声响。
阮雪棠嫌热,把被子推到床脚,单穿着寝衣躺在床上,自己都觉得好笑,现下倒成他不适应郡王府的生活了。
其实这样也好,他虽是被强行带回了郡王府,成了阮云昇的一颗棋子,但日后郡王府的一举一动却也更容易掌握了。
而且......阮雪棠想到他爹今日看的画卷,又想起寒隐寺恒辨拿出的画像,总认为这其中冥冥间藏了联系,也可查一查。
总之,回了郡王府,虽然危险,但总是利大于弊的,这一点他能想明白,何世奎更会赞成。
思及此处,阮雪棠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宋了知,要是那家伙知道他如今是这样的境况,大概不管什么利害关系,只会冒出许多傻话,怕他饿着冻着,怕他受伤出事,一听到有危险,又要傻乎乎地当着别人的面把阮雪棠护在怀里。
宋了知就是这样,喜欢起别人来,便眼里只有那一个人,简直有点走火入魔。
不过,阮雪棠今日聪明了一整天,偶尔也会有想听傻话的时候。
五十八章
何世奎喝了两大壶酒,他倒不容易醉,脸都没红,只跑了好几趟茅房。
等他又一次撒尿归来,宋了知还未离开,惨白着脸,闷不做声地坐在原处,几个时辰都未动一下。
何世奎心里叹气,吩咐下头再端壶酒来。
没办法,宋了知老留在这儿,何世奎除了喝酒,也没旁的可打发时间。
刚听说阮雪棠被带回王府时,何世奎也心慌过一阵,后面推测出老郡王用意,才将急得想去报官的宋了知拦下来,细细说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