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不算太清明的眼睛。
“哥?”
应琛声音很沙哑,十分认真的、像确认一样注视着应年,而后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抱住了:“你没事?”
应年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紧张什么:“我没事啊……”他抽出一只手放到应琛额头,欣慰道,“好像退烧了。
”
他起身,又被应琛拉住了:“别走,你别丢下我。
”
“……我去叫大夫。
”
应琛还执拗地不撒手。
“你烦不烦啊?”应年有些火大,“都说了我不走,出了门就是大海,你觉得我游得回去?”
应琛这才将信将疑地放开他,眼睛悄悄跟着他的身影。
这么大个人,躺在床上跟座小山似的,刚退烧的眼睛还湿润发红,一声不吭地巴望着自己,一瞬间,应年就发现先前的怪异来自哪里倘若是以前,应琛会直接拽住他,不让他走,专制地让应年只待在自己能见的范围内。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应琛腿受伤。
但再往前,自从应琛找到自己后,似乎也并没有如他担心的那样监视或打扰自己的生活。
思来想去,应年觉得有些心烦。
当晚,大夫确认应琛的身体状况还算良好后,应年才松了口气,两天的疲惫涌了上来,坐在椅子上一直磕头,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踏实,都没做梦,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外面天已经晴了,窗旁站着几个小孩子,脸上带着难得的笑。
应年揉了揉眼,这才发现身边没人,转过头,应琛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压低声音讲电话,那条受伤的腿重新包扎了下,直直搭在地上,和拐杖似的。
见人醒了,应琛便和对方说“先这样”,随后挂断。
“多睡会儿吧。
”
应年摇头:“信号恢复了?”
“是,昨天开始修的基站。
”
这几天,外面的海水已经褪去,信号基站修复大半,当地政府已经在岛上大范围展开了搜救工作。
从窗户往外望去,汪洋重新变成葱郁的海岸,只是很难找到完整的厂区和住宅。
厂区的宿舍楼里少说住了几百号人,包括方佑、还有那个男孩的家人。
“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
应年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这里的人呢?他们之前就住在厂区的宿舍里,现在房子都没了。
”
“卓新的第三批物资在路上,”应琛让他安心,“在这边可以暂时撑一撑。
之后也会支持厂区的重建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