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灾难后狼狈的两人重新靠得很近,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整个房间充斥着海水的腥味。
但应琛依然用手紧紧拉着应年,念叨着让他别走了。
应年叹了口气,心想走也走不了啊。
外面没地方能跑,况且这次应琛冒险把他救出,又因此受伤严重,他再走不合适,也觉得应琛不会再做什么。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再次见到应琛,总觉得他好像和以前不像了。
但应琛向来诡计多端,应年不可能放松警惕。
这种怪异在第二天达到了顶峰。
两个三十岁的男人挤在一张小床上原本就不舒服,昨天太疲惫才忍着不适入睡,今早一睁开眼,应年就觉得身后扛了个巨型热水袋。
他逐渐清醒,转过身,只见应琛还紧紧闭着眼,树袋熊似的抱着他,眉头拧成节,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应年把手放在他额头上一摸,果然是发烧了。
找好退烧药,早起过来的方佑也帮忙送来热水,但拿出温度计一看,还是三十九度五。
医生过来一看,发现是伤口感染导致的。
一向称得上强壮健康的应琛完完全全倒下了,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烧得不省人事,眼皮都是红的,还一直胡言乱语,应年真有些手足无措。
“他是不是在叫你?”方佑把毛巾递给应年,“在喊年年呢。
”
应年脸有点发烫,尴尬摆手:“没有啊……听错了吧……”
实际上他自己也听到。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应琛眉头紧锁,嘴唇发白,一直摇头,喃喃说“不要”,一会儿喊“年年”,一会儿喊“哥”,而后又紧紧抓着床单,仰起头,像是窒息一般。
“他看起来很痛苦,”方佑问,“他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吗?”
应年摇头。
记忆中应琛没有像这样狼狈过,一声声急切又慌乱地叫着自己。
应年于是拿热毛巾给应琛擦了脸,上前凑近:“我在这,应琛,听见了吗?”
不知是不是真的听到,应琛这时竟真的稍稍安静了些,还是十分难受地闭着眼睛。
“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但是病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医生说,“他是不是有服用过什么精神类药物?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烧时可能会导致病情严重。
”
精神类药物?
应年望着病床上的人,陷入了沉思。
某人烧了一天一夜,应年就照顾了一天一夜,趴在床边,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很快便醒来了,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