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药包犹豫时,门突然被打开,他登时被吓得一激灵,整个人瑟缩了下,连忙将衣服胡乱盖在被子下面。
“怎么了?”
杜明见他这样慌乱,关心道。
陈跃勉强笑道:“没事杜哥。
”
杜明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放他床上,眼神从他刻意弄乱的被子上瞟过:“这给你。
”
陈跃一愣:“这是?”
“胃药,”杜明说,“胃药,昨天你不是胃疼吗?年纪轻轻就有胃病。
”
杜明说着,一边去整理自己的床铺,坐下时还要撑着膝盖,显然是身体不太好。
陈跃手里拿着那盒药,心情沉重地说了声“谢谢”。
杜明是几个月前搬来和陈跃一起的。
初见杜明时,陈跃很是意外,对方戴眼镜,很是斯文,身材微微发福。
即使穿着统一的犯人服装,每天也将自己整理干净,和旁人说话从来彬彬有礼。
陈跃来这三年多,见多了穷凶极恶的罪犯,杜明和他们不同,他极为体面,颇为神秘。
后来陈跃听说杜明手上沾了数额巨大的赃款和人命,便对他心生畏惧,敬而远之。
杜明能看出来,也并不在意,只是还会在陈跃胃痛时关心他,带给他胃药。
陈跃拖了大半月,也没动那包缝在衣服中的药。
直到九月底时,张雪梅又来找了他一次。
“小跃,你爸他快不行了。
”
张雪梅哭道:“你弟弟还在等着上学,妈手里要没钱了。
你听话,把事情办了,应总把钱打过来,咱们就有活路了。
”
陈跃沉默半晌才说:“好。
”
这天下了场暴雨,以往的秋天从来都不会有,因此天气也变凉许多。
陈跃将衣服穿在身上,取下药包时杜明刚好洗漱回来,陈跃便匆忙将药包收回口袋,若无其事地跟他一起去餐厅。
到地方才发现半个餐厅给淹了,所有人都挤在两个窗口排队。
几个厨师穿着雨靴费力将水往外拖,一个没注意,水差点溅到正在走神的陈跃身上,幸亏杜明把他往身后拽了一把。
“杜哥……”陈跃看见杜明半个裤腿都沾上了水,刚想找厨师理论,杜明却说:“没事。
”
他无法忍受潮湿污秽,于是借故回去换衣服便离开了。
陈跃帮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