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年告诉她。
“这样啊。
”陈晶没动,有点局促不安,忽然问应年,“他和你一起来的吗?”
应年将自己遇到谈修齐的过程告诉她,接着说:“走廊里很冷,您到我房间待会儿吧。
”
陈晶犹豫着,还是跟着应年进去了。
应年打开空调,给她倒了些温水。
陈晶问了问他的近况,听他们说一起过新年,看到应年脸上露出还算开心的神情,眼神有些哀伤。
“我们还照了许多照片。
”
应年把张云起发给他的合照拿给陈晶。
陈晶低头,手指划动,每张都挪到谈修齐的笑脸上仔细看。
她一直没出声,鼻翼慌张地翕动。
应年看到她用手抹了抹眼睛,赶紧拿过纸巾递给她:“阿姨……”
“谢谢,”陈晶接过来,眼睛很红,“这孩子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
应年怔住了。
谈修齐从来没和他说过自己的父母,对于两人没再联系的几年都是一笔带过。
但如果真的正常,陈晶提到自己的儿子会是这个反应吗?
“阿姨,”应年咽了咽嗓子,急切、又紧张地问她,“修齐那几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晶转过头,对他一无所知感到惊讶,沉默许久,才犹豫着开口:“他……他被我和他爸,一起送到了百顺名下的戒同所,我们当初以为这是病,害他吃了很多苦。
前段时间百顺出事,他就去举报了,被问着想起一些细节,所以状态很差,才选择来d市。
”
陈晶没有等到谈修齐回来,坐下午的高铁离开了。
走的时候,应年没去送她。
冬天黑得早,房间一片昏暗。
他也像陈晶那样一张张翻看谈修齐的照片。
高中最后一次见到谈修齐时,对方为什么憔悴不已,为什么头上手上还缠着绷带。
陈静说戒同所里不让人陪同,他和谈父只偷偷去过一次。
隔着铁栅栏和纱窗,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十平米的房间里,因电击而浑身颤抖,一遍一遍反复观看令人作呕的影像。
主治医生问他改不改,他说不改,说没有错,电击棒就又落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