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汇报厅顶多能装下二百人,坐得满满当当,真是够巧,应琛一进去,视线就抓到了他想找的人。
冷白色灯光照在清隽脸上,神情专注,汇报时,眼中神采奕奕,偶尔腼腆微笑,十分赏心悦目。
应年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紧张,不怯场,自信又自由,偏偏在他一人面前总是拘谨又困顿,自出国以后,连个客气的笑脸都不愿意装。
放在拉杆上的手指收紧,应琛盯着台上人,看他目光偶尔向台下投去,脸上笑意越浓,应琛耳边zoe的话音就越清楚。
“同住人,叫谈修齐。
”
两人什么时候、为什么联系上?这么快就住到一起?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右手紧紧握成拳状,秃鹫般阴鸷狠戾的视线在台下背对着自己的每个人身上扫过,揪不出早就该死了的谈修齐,最后就停留在台上人的脸上。
对方显然看到了他,笑容像被按了暂停键,匆匆下台时甚至可笑地慌张踉跄。
心虚吗?
应琛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在原地看对方走下光亮的演讲台,隐入台下阴影,慢吞吞朝自己走来。
没说一句话,应年抬头扫了应琛一眼,不关心外面雨是不是很大、他是不是被淋到,只是动作僵硬地捏着应琛沾了雨水的手快步走出汇报厅。
路上一直低着头,很嫌他丢人似的。
走过外厅与走廊,两人带到展览区外面一处隐蔽角落,旁边少有行人,只有侧墙上挂着莫奈那幅《撑伞的女人》。
没有犹豫,应年抓住应琛外套前襟,将对方拽向自己,迎着漠然的目光,毅然决然吻了上去。
雨水和薄荷烟的味道纠缠,皮肤冰凉,唇舌却火热。
仰着头闭上眼,应年张开嘴巴,环住对方脖颈,半个身子贴上去,欢迎这位客人大驾光临。
应琛身上还有雨水,湿答答的布料蹭在应年腰部裸露的皮肤上,凉得他起鸡皮疙瘩。
但很快被灼热的手指拂过,应年无暇顾及其他,盼着应琛什么都没来得及知道。
应琛只是个跨越万里、冒着大雨,只求看一眼自己爱人的痴心汉罢了。
所以应年热情回应,和自己的爱人在隐秘的角落里缠绵,这非常合理。
狭小阴暗的空间里,吮吸声和喘息声都被放大,应琛鼻尖抵着对方脸颊,含着他柔软嘴唇,半睁开眼,看到应年因抗拒而紧皱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