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餐厅面积大,建筑样式更像民宿,他们就餐位置在顶层,出门不远处是休闲区。
此时已过八点,天色渐晚,这边人不多。
栈道旁设有浅池,晚风吹过,应年清醒了一些。
沿着栈道走到木椅旁,应年坐下,视线淹没在洋房、法桐与橙色灯光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一片阴影挡住了他身侧。
“不冷吗?”
应年愣了两秒,才发出一声沙哑的“嗯。
”
“怎么你也出来了?”
“里面没有熟人,都不太认识。
”
太熟悉也久远的声音,拉扯着应年的思绪。
谈修齐过得好吗?高考顺利参加了吗?最后见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舌头发麻,张了张嘴,半晌,他吐出一句:“好久不见。
”
“是,”谈修齐说,“三年多了。
”
三年多,没有任何音讯,彼此的名字跟旧伤疤一样,每每提到,总带起一串太难过的记忆。
应年平静自己,努力表现得如同重逢老友。
“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你,挺巧的。
”
“我考得不错,够到a大,院里的老师跟顾教授是朋友,一起合作,所以就过来了。
”
他只字不提自己艰难的时期,语气平常,听不出喜悦或难过。
越是这样,应年越不安,谈修齐见到他可以是怨恨的,但不能是现在这样麻木。
麻木就代表遗忘、过去、放弃。
风有些大,应年感到寒冷。
“修齐,当初我把你牵扯进来,填志愿那天,没来得及跟你道歉,对不起。
”
半晌,谈修齐淡声道:“别提了,都过去了。
”
“没有,”应年立刻否认,猛地转头,提高音量,“修齐,我过不去!”
想不通,得不到解释,没有任何人告诉应年谈修齐的经历,应年没有一分钟可以放过自己。
“我总是想到你上车时候的样子,每次一想到,我恨不得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