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原料？
现在的价格……
“用……公司的钱？”
她试探着问。
易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喝了一口水。
这个动作本身就是答案。
周雯的心沉了下去。
她走到他面前。
“易源，你动用了多少？”
易源抬起头，看着她。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种沉重的疲惫。
“足够把市面上能找到的【瑞格生】核心原料都买回来。”
周雯倒吸一口气。
那几乎是掏空了易科的流动资金。
“那些钱是……”
“我知道。”
易源打断她。
“那是研发资金，是公司下半年的命脉。”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自嘲。
“但现在，我需要它们来救命。”
救那些等着药的病人的命。
周雯看着他。
灯光下，他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买了原料，然后呢？”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特效药，降价卖。”
易源说得斩钉截铁。
周雯彻底明白了。
他这是在用整个公司，用他自己的一切，去赌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结局。
“易源，你疯了！”
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公司没有收益，只有投入！原料成本高昂，我们降价卖，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我知道。”
“这根本撑不了多久！最多一两个月，公司就会资金链断裂，直接破产！”
“我知道。”
易源的回答依然平静。
平静得让人心慌。
周雯看着他固执的样子，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而且，你这样做，等于直接打了陈华还有那些药企的脸！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行业封杀，恶意收购……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易源沉默了。
这些后果，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想过无数遍。
周雯说得都对。
每一点都像是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
但他不能退。
退一步，就是那些绝望的眼神。
“陈华……”
易源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周雯的呼吸一滞。
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安。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