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就准备换了衣服去骑马。
节后天气转热,春风送爽,马场里的枯草欣欣向荣,一切都呈鲜活姿态。
直到唐婉出现。
唐婉不是来骑马的,旗袍坎肩的装束美则美矣,却与这马场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袅袅婷婷站在那里,般般入画,只是微微显得有些局促。
刑鸣穿着马裤牵着小刑,盯着母亲半晌没有说话,还是虞仲夜招呼侍者将人带了过来。
虞少艾起身给唐婉看座,有点结巴地说:“这是刑鸣的妈妈?怪…..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怪不得刑主播在外貌上占尽了台里别的主播的便宜,原是遗传了这么一位大美人。
然而美人刚刚入座,刑鸣就跨上小刑,不要骑师Harold跟着,自己走了。
虞仲夜招呼Harold再牵一匹马来,追上去。
刑鸣急于摆脱窘境,但才跟着虞仲夜来过几回,马术水平显然是不够的,这小刑又不同于凡马,鞭子稍稍挥得重了些,立马发了脾气。
刑鸣被从马上甩了下来,万幸是没被马蹄踩着,只撞在石头上,崴了脚,还蹭破了一点皮。
虞仲夜赶过来,没把刑鸣从地上扶起来,反倒一脸怒容地将他翻过身去,拣肉多的地方下了鞭子。
刑鸣屁股被狠抽一下,比刚才那点蹭伤还疼,嚷起来:“凭什么打我?!”
“让你使小性子。
”虞仲夜怒气微消,还想抽第二鞭,到底心疼这小东西刚才摔了一下,用力扬起手臂又轻轻放了下去。
刑鸣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树林里钻,靠在一棵树上。
衬衣袖子是挽起来的,肘弯处当然就挂彩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深深喘了口气。
虞仲夜走过去,拉着刑鸣的胳膊把他带近自己,说:“哪儿伤着了?我看看。
”
摔下马的瞬间是够吓人的,刑鸣没再逞能,偎进虞仲夜的怀里骂骂咧咧:“什么马啊,简直是驴,驴脾气!”
远处的小刑这下舒坦了,不觉得自己闯了祸,还优哉游哉地甩了甩尾巴,喷了个响鼻。
“是驴脾气。
”虞仲夜笑了,捏起刑鸣的下巴看着他,“你也知道?”
刑鸣听出对方指桑骂槐,也不好还口,只能虎着脸生气。
打从母亲露面那刻起,他就陷入了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里。
他对母亲的突然出现毫无防备,也对母亲的近况一无所知。
他的逃避不是出于不原谅,更多源于不知如何面对,或许两两相忘才是他们能给彼此的最好的宽恕。
创面处渗血更厉害,把衬衣袖子都染红了,虞仲夜仔细检查了刑鸣的伤口,眉头皱得更深了。
刑鸣说:“蹭一下而已,没关系。
倒是别的地方,疼。
”虞仲夜问:“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