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我想这么说，但没有开口。
首领总是要我快速清理战场，不要被军警抓住把柄。
所以，我一直在体力允许的范围内频繁使用异能洗地，差不多养成了条件反射。
舅舅似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微笑着说：
“是啊，港口Mafia之前有很长一阵子的困难时期，那时人手紧缺，就连干部也被我派去清扫战场，所以我会要求你用最直接的方式处理。
但现在不同了，我们有很多善后人员，可以采取更为人性化的方式……我想，也许你亲手去合上那些人的眼睛，亲眼见证他们的人生结束，或许就会对生命重拾敬畏之心吧。
”
“首领也会这么做吗？”
我有些疑惑。
“我啊，不会。
”舅舅又微笑了一下，“曾经有个天真的家伙想要我去理解他人，锲而不舍地把一些死者的人生写成故事，装在任务报告书里投递过来……我得承认，这么做确实有价值，但是呢……对于上位者而言，在意的东西太多，会影响裁决的速度。
”
所以，感情是种负累吗？我不由得思忖。
“但你还有机会，”舅舅闲闲地拢了拢头发，“你还年轻，将来会遇到更多的人，去交朋友吧，不要把人看做是工具。
被工具包围起来的人，同样也是工具。
”
舅舅，不，首领……也是工具吗？我感到一阵恐慌。
这个站在港口Mafia顶端的男人，看似权力通天，其实并不是活得很开心。
“舅舅可以不当首领的！”我握紧了拳头，不由得脱口而出，“舅舅可以……”
“继续无证行医？”
一看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我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其实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还是在港口Mafia刚取得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时候，我想那时候的太宰君要是对我产生了怀疑，我或许就能从这个位置上解脱吧。
”
这一言提醒我了，港口Mafia前几任首领的换届无不充斥着血腥和暴力，想到舅舅可能会被太宰先生杀死，我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对不起，我僭越了……”
“好啦好啦，不用紧张，这会儿是舅舅在和外甥讲话。
”舅舅拍了拍我手中的牛皮纸信封，接着说，“生日快乐，接下来的一年里，要好好工作。
”
“好的舅舅！”说完我又改口，“属下明白！”
九十九
对于今天要当寿星的人来说，我目前的穿着实在是太不体面了，在出去前，爱丽丝贴心地拿了条裙子给我。
穿不上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