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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助地道:“沈栖迟,这二十多年来,我真正拥有的也只有你了吧,你不在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醒了一定会后悔的,我要是后悔了怎么办?以后再也没有人等我回家,没人陪我吃早晚餐该怎么办?晚上抱不到你,早上睁眼见不到你怎么办?我要是想你了,又该怎么办?”
沈栖迟心里涌起一阵悲哀,那几年里,他无数次的认为他们会是彼此拥有的唯一。
没有周先予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呢,沈栖迟想不到,他嗓子发涩,听到自己说,“都会过去的,你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人。
”
他们相识到相爱,全部都是错的。
“除了你没有人会主动靠近一个坏蛋。
”周先予收缩着手臂,紧勒着沈栖迟的腰,像是这样就能嵌入沈栖迟的身体里,和他永不分离,他哑着嗓子,“我头好痛,你帮我打电话给司机好不好,让他送我去城北的别墅。
”
“该走的是我,房子是你的。
”沈栖迟这次没有任何的挣扎,顺从地给他抱着,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以后恐怕再难轻易拥抱彼此。
“房子留给你,不是马上就要去上班了么,再找住的地方太麻烦了,你总是委屈自己,肯定不会找什么好地方。
”周先予不同意,撒娇似的用脸又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而且我们小迟其实好娇气的,换了新环境会失眠。
”
公寓是沈栖迟同意一起住后临时买的,他猜沈栖迟不会喜欢住在空荡的别墅里,当然他也是刻意缩小着范围,沈栖迟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永远不可能离他太远,他能轻易地知道沈栖迟在做些什么,这让他感到愉悦。
周先予把这里当作他和沈栖迟的家,现在沈栖迟要离开他了,这里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沈栖迟也会怀疑这或许是周先予喝醉后的戏言,但他连房子的问题都想好了,更像是早有准备。
不过周先予的确说得对,他每次换新地方都要适应好久,夜里认床还会失眠。
刚搬来的时候他们关系尴尬,几天不说一句话,更多是在床上交流,也只有被折腾的累得要死的时候才能好好睡上一觉,沈栖迟没想到他注意到了这些,并且还记得。
如果明天周先予清醒过来没有反悔,他们能冷静地一起面对早以满是伤痕、再难拼凑如初爱,能再冷静地交流,沈栖迟打算到时候再谈房子的问题,现在只道:“谢谢。
”
这两个字彻底为他们过往的一切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