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烟是什么时候吸进肺里的。
季随云轻轻咳了一声才打开阳台门,有那一声咳,宋白没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到。
“什么时候学的?”
“没多久。
”宋白以前很小心,基本白天季随云一天都不在他会抽,只是今夜太难受了,爬起来呆坐着,总觉得少些东西。
“不要抽了。
”
宋白沉默了片刻:“季先生,这点小事就纵纵我吧。
”
季随云看他良久,夜色很暗,这个男孩子的眸子比黑夜更沉,季随云这才猛地惊觉,他箍在身边的是个人,不管不顾的放着,一朵花都会枯的啊。
季随云没有资格管宋白,他那么无所不能又恶事做尽,却无法夺下喜欢的男孩子手里掐的半根烟。
季随云最后也只是向宋白要了一支,七块五一盒的烤烟,劲大的吓人。
“以后少抽。
”季随云陪着他抽,在夜幕里,烟雾朦朦胧胧,遮住两个男人的面目。
季随云像是见证了一个男孩子必经的成长和愁闷,似乎这也算宋白只展示给他看到的唯一。
季随云实在没有别的理由和机会宠一宠宋白了,那夜后家里有了一盏宋白专属的烟灰缸,季随云不许他再买烟,放在茶几上的是季随云尽量挑的好烟。
宋白也没想过,如果陆伏成发现自己学坏,是什么样的反应。
可能会冷下脸,手劲略重的夺走宋白的烟,这男人一生气宋白就该慌了,什么叛逆的事也不敢做。
可又偏偏,如果在陆伏成身边,宋白到现在可能也还是一块娇娇软软奶香味的小甜饼。
宋白常常发呆,一动不动地坐一整天,屋里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烟灰缸里叠加起来的烟头。
其他的时间,宋白有时也会擦一擦小几上的俄罗斯套娃,还有那只小船,已经被手掌摩挲的更加光滑,隐隐泛着光。
宋白更频繁的头疼恶心,郁郁的半分精神都没有,他想,应该是烟吸的太多了。
毛衣断断续续织完了,宋白找人寄回家,剩了不少毛线,季随云说也想要一条围巾。
宋白没有织给他。
季随云对宋白脾气好了太多,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只亲昵地抱着宋白成瘾一样接近,他说:“阿白,你身上好重的烟味,沾了我一身。
”
季随云埋头在宋白的颈窝里深深嗅闻,微微有几分失落沮丧,他已经找不到那股纯且欲的奶香味了。
略明显的烟味掺着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混在一起,恍恍惚惚,像曾经的季随云。
这是自己的人了。
应该是。
季随云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