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并不认为商牧枭真的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他在以一种成年人的傲慢,俯视着自己年幼的孩子。
既不给予充足的耐心教导,也吝啬于合理的关爱。
“一旦衣食无忧,小孩子就开始各种胡来了。
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整日都在为温饱奔波忙碌,养老婆养孩子,早上四年起床,一直到半夜才能收工。
这么好的大学,做梦都摸不到边。
他可好,说不读就不读了。
”商禄神色倦怠,“我与芸柔说,她就是太宠她弟弟才会将他宠坏,她还不信。
”
作为一名老师,我当然也是不希望学生肄业的,但我同样无法认同商禄的态度。
纵然……商牧枭的确有被宠坏的嫌疑。
“读书什么时候都不算晚,想要做的事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做的。
”我捏着拐杖,直言道,“就像商先生,现在这个年纪想来我们学校念书我们也是欢迎的,可要是去参加专业摩托比赛,应该就不太行了。
”
他闻言微微挑眉,有些意外的样子:“你替他说话?我以为你们分手了。
”
“分手也不意味着我要站在他的对立面。
”
“怪不得年年说你很有趣。
”
“方先生也很有趣。
”
“他把他姐姐拉黑了。
”
“什么?”话题有些跳跃,我没跟上他的节奏,下意识理解成方麒年把他姐姐拉黑了,但一想方麒年本身就是个孤儿,哪里来的姐姐?
所以,商禄话里的“他”,只能是商牧枭了。
“商牧枭把他姐姐拉黑了?”我猜测道。
商禄点头:“拒绝所有沟通的可能,扬言不再用家里一分钱。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接着道:“以前在这个家,无论他和我怎么吵,吵了怎么走,只要有芸柔在,他就会乖乖回来。
芸柔养着他,护着他,是他的父,是他的母。
芸柔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不肯读金融,芸柔劝了,他立马同意了。
他不肯到公司上班,芸柔劝了,他又立马同意了。
芸柔曾经很管用,但是现在,他不再听她的话了。
”
没有谁生来就该对谁言听计从。
以前商牧枭那样听商芸柔的话,是因为他的人生里只有商芸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