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向下耷拉,站成了座雕塑。
这时?,陈桉轻飘飘投来一眼。
像接收到指令一样,应倪立马从他身后绕到另一边。
嗓子因?为说太多话干得?疼,她也?不喜欢扭扭捏捏。
开门见山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
陈桉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声音不咸不淡:“听不懂。
”
应倪:“……”
因?为离得?很近,需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她进一步解释:“你死了对我又没好处。
”
陈桉抽出?张厨房纸,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哦。
”
应倪呆若木鸡。
就哦?她明明表达得?很直白了,不发表点其他意见吗,比如我知道我明白我没生气之类的。
不过人生起气来智商确实会下降。
应倪安慰完自己,转了半个圈,后腰靠着?灶台边缘,目光落在反光如镜的岛台表面。
“剪刀是拿来开水饺的,半天?找不到,给你发消息又不立马回。
”应倪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忽地陷入了缄默,视线涣散开,像找不到落点那样飘荡流离。
过?了很久,才又重新开口。
“其实早死早超生这句话在我这儿不是什么诅咒。
”
陈桉滞了一滞,停下扔纸团的动作,捏在手里,半转身对她:“那是什么?”
应倪半垂眸,极其迟缓地眨了下睫毛。
是什么呢?
是摆脱痛苦和不幸的愿望。
是无数次想逃离世界的瞬间?。
如果真有轮回,她希望下辈子不要再做应倪了。
当一个普普通通、家人健在的小女孩,或者小猫小狗也?行,饿了就吃,吃了就睡,懒懒地趴在阳台上晒太阳。
但她不想对着?任何人说这些,无异于将胸口剖开给人看。
没了阻挡,一清二楚,同时?也?要承担因?不设防再次被?伤害的风险。
想到这儿,应倪站起身体,瞥着?陈桉,语气不再像先前那般温柔:“听不懂就算了。
”
“你什么也?没说我怎么能懂。
”陈桉说。
应倪沉眉:“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我们一个老师,你能不清楚我语文谁教的。
”陈桉乜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