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坐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言舒宜眼睛迅速溢满泪水,险些哭晕过去。
一旁的庄凯脸色还算平静,但眼眶也红了。
言母走的时候还不到六十,命运再一次告诉大家,什么叫人生无常。
言舒宇一动不动地站着,脑袋一片空白,眼眶干涩,突然忘记了流泪。
静静地听着医生例行的致歉和安慰,木然地应答,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里,茫然地随着周围的动静做出自己的反应。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丧礼,他仍是木然地操办各种事项,父亲老来丧妻悲痛不已,姐姐的泪水没有停过。
他一个人经手了大部分的事项,也没有拒绝庄凯过来帮忙。
一举一动,按照指令那样没有一丝差错,如同被操控的木偶,礼数周到,脸色平静,却也没有半滴眼泪。
庄凯在一旁看着,心里隐隐不住地担心。
头七的那天,按照当地的习俗是要在家里的火盆里“烧衣”,言舒宇早早准备好东西按照风俗习惯烧掉。
庄凯也一大早过来帮忙。
过了七天,言父和言舒宜的悲痛是缓了下来,情绪稳定了下来,看着言舒宇苍白着脸憔悴地烧着纸钱的样子,悲痛之余不免也担心起他。
言舒宇太反常了。
从得知消息到丧礼再到头七,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言舒宜俯身伸手揽住弟弟的肩膀两侧,低声问:“舒宇?”
言舒宇放纸钱的手没有停,目光定定地看着火盆里的焰火:“姐姐,我没事。
”
一旁的庄凯看着言舒宇说着没事的那张脸,眼下一片青黑,目光呆滞,容色憔悴,心下疼痛。
头七这天晚上,在这个特别的日子,言舒宇一反常态地没有在家。
庄凯自然是知道了,当下略一寻找,就在附近的酒吧找到了他。
言舒宇在喝酒,他酒量一般,这时候已经两颊晕红,低头伏在桌子上。
庄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舒宇,舒宇。
”
言舒宇没有应声,庄凯干脆一下子把人半搀起来走门口,带上车。
车速不慢,偶尔遇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