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依白这才反应过来对哦,刚千嘉言他爸来的那个电话里说,要来接他。
“真的是?”
她听见少年哼笑了一声?,路灯的光明晃晃地落在他身上,将他抬手时手腕上的红绳照得鲜艳而明亮。
指甲修剪得极为干净,手指尖的弧度很钝,碰在她脸上,好像被圆嘴的小鸟啄了一下。
大学开学在即,彭依白几天前已?经被学长学姐拉进了新生群,群里每天热闹得不行,群公告就是几个学生会学长学姐的电话,说是到?时候要搬行李或者找不到?新生报道处,都可以喊他们过去帮忙。
可彭依白不想把这种别离搞得好像很沉重,她更希望的是所有人?都能用轻快的脚步继续上路,所以完全没表现?出过对暑假结束的不舍。
彭依白原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甚至想好,如果之后聊起这个话题,一定?要笑着跟他们说,这三?个月来真的很开心,希望大家以后一切都好。
但当下看着千嘉言那双凌厉又温柔的眼睛,彭依白忽然?又有点说不出那种洒脱的话了。
“没有啊……”
彭依白下意识捂住脸,再?对上千嘉言目光的时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笑了,眼眸下垂看她时,周围的风都跟着停滞,夏天的燥热感?被放大了无数倍,搅着蝉鸣,铺天盖地。
她掌心下,被千嘉言碰了一下的脸颊,仿佛忽然?炸开的烟花,温度从小小一点,在她的皮肤下迅速以炸裂般的速度扩张开来,让她的否认变得格外没有说服力?。
“彭依白,”她听见千嘉言叫她名字,声?音很轻,很低,好像在商量,但更像是在哄:“这有什么好气的,不就两个来小时吗?”
“?”
彭依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讷讷地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