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今晚之前,盛书意把遗嘱还给他,还说这番自由,重新恋爱的话,薛泽会认为她是在置气的故意点火。
听完她刚才那番话,得知全部真相,薛泽觉得不该再拿往日的承诺压她。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从她怀孕期间的隐瞒,到生下女儿,他无法赶回来,也对他没半句埋怨的话;再到偷偷让陆征找人拍下会所和高尔夫球场,都是因为他们之间掺杂太多“恩情”。
没错,薛泽很确定是恩情。
每次盛书意心里对他有埋怨,想跟他置气或是吵架的时候,都会被他往日的恩情压下去。
她想任性的大闹一场,像江雨跟陈燃冉那样床头吵架床尾和,又或是像宋瑾对陆征那样霸道的宣誓主权。
可是每次,她都选择独自舔伤。
薛泽记得在温哥华的时候,江雨常跟他说:“小书意太懂事了,懂事的让我这个当哥的心疼;她但凡是像燃冉跟我吵那样能跟你闹一闹,我这心里也能舒坦点;她越是不跟你闹,我总担心她哪天真跟你走岔道。
”
走岔道意味着各奔东西。
薛泽一点也不想让盛书意过于懂事,他想让这姑娘把心里的不满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所以他接过了遗嘱,接受了盛书意重新恋爱的提议:“小书意,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尽情的做你自己吧。
”
……
自由后的盛书意是什么样的?
她回到江城给自己烫了渣女大波浪,染了红棕的发色,每天妆容精致,脚踩小高跟的上下班。
把怀孕的宋瑾接到了水杉林小院住,陆征常来江城住在国营酒店,离得近,宋瑾过去跟他团聚也方便。
安晓跟家里的保姆阿姨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帮盛书意照顾女儿。
在温哥华的薛泽经常通过监控看到笑的像花儿一样的盛书意在车里换下高跟鞋,穿上平底运动鞋,一路小跑的推开小院的门,再从安晓的怀里接过女儿小盛夏,往她脸上连亲好几下。
盛书意总会撇嘴问女儿:“有没有想妈妈?”
“你不想妈妈,但是妈妈可想你了。
”
“亲下妈妈好不好?”
然后她会把脸贴女儿的小嘴上,自我安慰的说句:“妈妈听到了,你说你也想妈妈。
”
这样的盛书意恍若又回到她留学那会儿,会将喜怒哀乐都显露出来,不再遮掩,彻底的做自己。
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后,薛泽有点在温哥华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