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任她拉着他的衣袖,她似是并不习惯他牵她,虽然他牵过去时她不会拒绝,但过不多一会她便会挣开,而她从未主动牵握他的手,大多时候便是现下这般,拽着他的衣袖。
“在想什么?”他看她一眼,低声问道。
“我在想方才在知鹤楼遇见的那几个侍茶的人。
”傅瑶光如实道。
晏朝沉默下来。
“那个叫青禾的,瞧着还没我年纪大,应也就十三十四的年岁。
”
她的语气很有些同情。
“十三四岁,臣应已是入朝为官了,似是六品。
”
他平静的语气,说得却是自己的过往。
偏偏她又听不出其中是否有什么弦外之音,满腹的感慨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晏大人确实很厉害,可是往前看百十来年,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十几岁便能做到像你这般的人了。
”她低声道。
晏朝弯起唇,带着她来到桥上高处站定,抬手又将她挡风的披风紧了紧。
“明日我让晏府的人去知鹤楼走一躺。
”
“不过这些人其实不一定便觉着自己处境艰难。
”
“嗯。
”傅瑶光点点头。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在看不见的地方不胜枚举,帮是帮不完的,人家也未必会领情。
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
她没再多说,看着夜幕下的西陵河,映着摇摇晃晃的灯火和月星,荡开一层层涟漪。
河岸两侧的游人很多,但她和晏朝在的桥上却只有她和他两人。
傅瑶光望向晏朝,正要开口问,蓦地河畔两侧的游人俱是哗然。
她循声而望,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盏莲灯从河中央亮起,随着水波,飘飘荡荡地浮沉。
更远处的夜空上,漫天绽开的烟火似同繁星,将夜幕点亮。
傅瑶光似有所觉,望向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