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
她就在自己身旁,可她看了弹琴鼓瑟的乐伶,又去瞧那些舞姬。
现下连舞姬也不看了,盯着那几个侍茶的少年瞧得兴起。
晏朝冷眼瞥去,一眼便瞧见那个坐在她正对面的少年,轻咬着唇,欲说还休地朝着傅瑶光望去一眼又一眼。
心里渐渐烦躁,可若是他做主将这些碍眼的人赶出去,她或许心里会恼她。
他手中空空的茶盏被他捏着,无意识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终是有些受不了,他将茶盏放到一旁,正待对她开口,便听身旁她轻声道:
“行了,你们几个退出去吧。
”
其中一个大胆些的,跪行两步,有些犹豫地看了晏朝一眼,仍是开口道:
“是青禾做错了什么吗?”
他将自己的名念的清清楚楚,再抬头时,微红的眼泛着水光。
这少年最多也就十三四岁,这般小的年纪便落到这种地方,看得傅瑶光也有些心软。
可她这是新婚的第二天,若教父皇知道她拉着晏朝来这种地方玩乐不说,还同这些人有旁的牵扯,父皇非得再往她的公主府里塞上几个古板的长史老头不可。
“出去。
”
她皱起眉,淡声重复道。
她的声音带着凉意,话一出口,也没人再敢说什么,垂着头规规矩矩地退下。
傅瑶光看了看晏朝,心头也有些忐忑。
来前他问自己想有什么想看的,她说想要看舞乐,要听琴,还要尝尝知鹤楼最好的茶。
可谁会知道这知鹤楼里最好的茶,竟是这样的茶!
晏朝看着没什么表情,垂着眼睫,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的。
她戳戳他的手臂,试探地唤他:“晏朝。
”
他侧过头望向她。
傅瑶光端详片刻,可从他的平淡面容上什么都瞧不出来,心头不免有些泄气。
“我只说我要喝茶,这些可都是你叫的。
”她小声道。
晏朝目光投向阶下似是不知疲倦的舞姬,却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