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的样子让袁憬俞心里直发怵,他想,幸好车上没有其他东西,不然这疯子一定会把自己砸得半死不活。
袁憬俞清楚珀尔是神经病,并不是辱骂他,而是珀尔的确非常癫狂和偏执。
从两年前初见时的冷漠,再到如今的熟稔,那种天生的、让人不适的阴郁感没有消散,只是藏匿了,是一把藏在身体里的匕首,受到刺激后会剖开胸膛从骨血里露出。
“我很生气,不想和你说话。
”袁憬俞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毛巾给他擦鼻血,“珀尔,你打自己也没用,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我们回去吧。
”
珀尔眼睛睁大,他抬高手臂扯着头发,整个人有些狰狞,他剧烈呛咳起来,发出痛苦的低鸣。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我……”他大吼着,吼完整个人更加痛苦不堪,用气音说完了剩下的话,“原谅我吧?妈妈,我要死了。
”
“咳咳、妈妈一直在躲我,我今天才找到妈妈。
”他的眼睛烧得通红,嘴唇抖着极力地给自己找补,“我不该那样跟妈妈说话,好不好?不要把我晾在一边,我会死的……咳咳……”他喉咙里挤出几声哽咽,沙哑的,有些破碎。
袁憬俞惊吓过后,立即心软了,他像一个皮球,被刺扎了一下,气扑哧放了。
他短暂地忘记不愉快,被下意识地带入妈妈的角色。
他摸了摸珀尔的头顶。
珀尔是黑头发,眼睛是蓝色。
有一种精致的混血味,是非常蛊惑人的长相。
“回家吧。
”袁憬俞放轻声音说,抬脚踩在他的膝盖上,“先给我擦干净,都是你干的,坏小子。
”
珀尔愣愣地抬头,他喜欢被抚摸,喜欢一切和袁憬俞相关的触碰。
袁憬俞的话让他觉得安心了些,裤子里的阴茎跳了一下,有充血的征兆。
他渐渐平静下来,只有手指还有些痉挛性地抖,没有从情绪中抽离。
他用毛巾仔细地擦干净袁憬俞小腿上的水痕,皮肤很白,很嫩,珀尔忍不住想凑下去舔,舔了几下,被揪住头发往上扯。
“不要胡闹了,珀尔。
”袁憬俞皱起眉,曲起手指敲他的头,“为什么不听话?”
“我听话,妈妈,我听话……”珀尔重复道,动作立马变得老实,擦干净腿,他给袁憬俞穿好裤子,内裤湿透了没有穿,被他藏进口袋。
最后他脱掉沾染尿液的衬衣后,赤着上半身推开车门。
袁憬俞不许他抱,珀尔只好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努力靠近他一些。
回到家里,袁憬俞进入房间,他把珀尔拦在卧室外,锁死门后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仰躺在床上有点儿恍惚,枕头下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接,是聂森玉的声音。
袁憬俞没听清他说了一句什么,像是一个词语,又像是一声闷哼。
他的声音很好听,说不出什么音色,听起来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