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弦。
用温毛巾给虞弦擦脸,笨手笨脚地给虞弦喂吃的。
虞弦的叔叔把骨灰盒带回来后,打开房间的门看了一眼,当时岑知木正在给虞弦剪指甲,动作看起来很笨拙,虞弦的叔叔很担心他把虞弦的手指一起剪掉。
他烦躁地吐出一口气,走过来,一把夺过岑知木手里的指甲钳。
“我来吧,去旁边坐着。
”
岑知木坐在原地不动,警惕地看着他。
虞弦的叔叔骂他:“鼻涕鬼。
”
岑知木不肯让开,他干脆站在床边,弯下腰,动作麻利,很快帮虞弦剪好了指甲。
那些修剪下来的指甲是月牙的形状,他也没有嫌弃地扔到地上,而是存在掌心里,剪完指甲后一起扔掉。
他带走了指甲钳,出去的时候关上了房门。
他走后,岑知木赶紧捧起虞弦的手,检查他有没有被弄伤。
他的呼吸喷洒在虞弦的手指尖,热热的痒痒的,虞弦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随后,他反握住岑知木的手。
虞弦太久没开口,嗓音嘶哑,“木木。
”
岑知木转头看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扁了扁嘴,委屈极了,扑过去抱住他。
“虞弦,我好累。
”
虞弦虚弱地抱住他。
岑知木哽咽道:“我才不是鼻涕鬼。
”
虞弦的嗓子里好像有玻璃碎片在翻滚,每一个字说得都很艰难。
他说:“不是。
”
岑知木抬起脸,用自己软软的脸贴了贴虞弦的。
虞弦的叔叔再次推开门时,床上的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睡着了。
岑知木整个人都埋在虞弦的怀抱当中,虞弦闭着眼,抱着岑知木,表情很平静,因为肤色浅,眼底的青灰异常明显。
他手里端着一碗加了营养剂的米糊,在门口站了片刻,安静地退出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第51章但是
岑知木从补习班下课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装满饼干的袋子,走出电梯,慢慢地走到家门口。
楼道里面很冷,对面的门上贴着很旧的福字和春联,是去年冬天,春节到来之前,岑知木拉着虞弦贴上去的。
转眼又过了一年,门上的红色春联褪色,福字上面的金粉也脱落的差不多了,变成一种难看的黄色。
因为房子没有人住,门前的地毯早就被保洁收走了,门前的地砖空荡荡的。
有时,岑知木帮妈妈打扫卫生,拿着吸尘器来门口清理地毯时,会看着对面的门发一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