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刚刚还在耍酒疯的Beta,发现这一位现在也出奇地平静。
“有一天晚上,下了暴雪。
雪把树枝压断了,我也被吵醒了。
当时是凌晨三点,我很担心探方现场被破坏,所以就披了件羽绒服,拿着个探照灯,一个人跑去现场了。
当时结了冰,地上很滑,我不小心摔倒,掉到一个很深的排水渠里……不过还好,只是左腿胫骨骨折,发了几天烧,住了一段时间院,不是太严重。
”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没什么情绪起伏,仿佛述说的是他人的故事。
“所以,去年的圣诞节,我也是在当地的一个小医院里过的,当时病房里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很恩爱。
那个Alpha的妻子每天来看他,给他擦身子,喂他吃饭,是个很友善的Omega,平安夜那天还送给我一颗很漂亮的苹果。
我很感激。
”
证婚人听下来,还是没明白这和求婚有什么关系。
但他不敢吭声。
“我每天看着他们的互动,觉得很陌生。
好像,这样的生活和我是毫无关系的。
我抗拒亲密关系,讨厌和人亲近。
当时我孤单单躺在病床上,吊着腿打着石膏工作,还对自己说,这不是我想选择的生活。
如果知道一年后的我已经成婚,还要靠喝红酒来缓解紧张情绪,那时候可能就不会那么坚定了。
”
那时候看苹果还是苹果,现在越过时间的轴线,再看向那颗漂亮的水果,我或许会想,这很适合做祝知希没吃到的苹果糖。
“坦白来说,婚后生活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家里突然多了个人,生活节奏也被打乱,状况一点也不稳定,甚至有很多失控的时候,很糟糕。
”
他说着,看向祝知希。
那家伙吸了吸鼻子,又低头,揉了揉鼻尖。
“后来我发现,其实这些感觉原来都是因为不适应。
”傅让夷顿了顿,笑了一下,“我就像个……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的小孩儿,怕高、怕水、还很胆小,可是意外拿到了一张限时体验劵,走进去,逼迫自己接受这个五彩缤纷的、新鲜的乐园。
习惯之后,也尝到了一些甜头,感受到快乐。
”
祝知希始终很沉默,傅让夷也始终自顾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