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站好,打开戒指盒,吸气,呼气,正要开口。
长震动响起,在安静的玄关显得格外清晰。
三人面色各异,证婚人皱着眉,视线转来转去,仿佛在找谁才是那个破坏气氛的罪人。
是我。
“对不起……”祝知希低头,从卫衣兜里拿出手机。
一看来电人,眼前一黑。
该死的大祝。
他毫不犹豫地摁掉,闷闷道:“继续。
”
半分钟后,新人演员再次做好心理准备,深呼吸后,低低地开口:“祝知希,你愿意……”
又被打断了。
这次是一阵干呕。
因为不是自己的锅,祝知希颇有些上赶着抓人错处报复回来的心态,扶着脑袋看向“证婚人”,借着“酒劲儿”胡言乱语。
“您这是怀了吗?恭喜恭喜呀!”
还不是你老公信息素太猛了!证婚人咽了口水,干咳两声,捂住嘴:“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但傅让夷并没有捡回话头,重新再念一遍台词。
他垂眼看着戒指。
几秒后,啪的一声轻响,戒指盒盖上。
他离开玄关,朝公寓里面走去。
留二人面面相觑。
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中断,是个人都得萎了。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祝知希心情复杂,想着是不是现在叫停比较好。
早知道傅让夷这么认真,就不戏弄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对送货小哥说“谢谢你,不用继续录了,可以回去了”的时候,傅让夷又回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半瓶红酒,就是不久前,祝知希去酒柜里挑的那瓶黑皮诺,做热红酒剩下的。
很显然傅让夷喝了几口。
止咬器摘下来了,他嘴唇还残留着一些酒液,显得红而湿润。
他将酒放在玄关柜,看了一眼祝知希的眼睛,又垂下眼睫,开口时很平静。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人不在这儿,在考古工地。
当时我已经在那儿待了五个月,从夏天到冬天……”
证婚人举着手机,满脸疑惑。
这还是在求婚吗?还是走到别的流程了?你俩别在我面前离婚啊!闹掰了也别投诉我行吗?打工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