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北长街出现了从东街里逃出去的染病者,他们不确定街内的人有没有接触过对方,所以也要把此处封锁起来,等上级安排。
林听自知没法离开,从混乱的药铺子抓了些能消毒的药,不忘放下银子,再把可溶的药放进水里,浸湿帕子,做了简易的口罩,牢牢地蒙住口鼻,聊胜于无嘛。
守在街头巷尾的锦衣卫脸上也蒙了用药水泡过的面巾,他们都是在来执行公务前到北镇抚司领的面巾,比她自制的更好。
林听蹲在靠近锦衣卫的角落,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碰到自己。
其实林听一开始做了不止一个“口罩”,分给仓皇逃窜的行人,但他们没理她,只想找关系离开北长街,不被锦衣卫隔离起来。
林听蹲到腿麻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心微微一动。
她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领兵前来的是段翎,他没戴面巾,手握绣春刀,绯色官服如血,面色柔和,却不为北长街的凌乱和哭喊而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只说:“不服从锦衣卫安排的,杀。
试图逃走的,杀……”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段翎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林听,她双手抱住膝盖,此时正歪过头看他。
尽管林听脸上还包着几张拼接的帕子,他也一看认出了她。
段翎握住刀柄的手收紧。
嘉德帝觉得反正都治不好染病者,他们最后会死,而多活几天只会传给别人,不如将那些染病者集中起来,秘密地杀了,对外说是染病死了,提前送他们上路。
也就是说,只要被确诊为染了病的,难逃一死。
锦衣卫不知段翎为何停下,也没留意到他正在看角落的人,等了小片刻,疑惑道:“大人?”
段翎没回,迈步越过围住街头的锦衣卫,径直走向林听,冷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