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他就喜欢妻子怼他。
妻子是理性至极的人,只有对亲近的人,她才会发发小脾气。
“来做什么?”梁桢抬眸问。
他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中午了,陪我一起睡午觉。
”
梁桢:“就这么点事儿,也值得你从程宅跑过来找我?”
话虽然这么说,梁桢还是被程慕云牵走了。
程濯留在库房里,静静看着他们相携的身影离开。
他抬眼望着正午的阳光,垂眸拨电话。
太过明亮的阳光刺得近乎头晕,他的语调依旧温柔和缓,“在做什么?”
喻礼在病房里,侧面坐着谢琬音,正耐心低头削苹果。
靠在病床上,脸上淤青未消的是喻景尧,看她要出门接电话,目光直直掠过来,嗓子里滚过笑意,“跟谁打电话呀?还特意跑出去接,就这么怕人听?”
喻礼本想避人接电话,闻言,本来抬出去的腿又缓缓收回,她重新坐到椅子上,对程濯道:“在医院。
”
她的语调并不柔和,甚至带着几分故作矜持的清冷,但她的神情显得那么专注温暖,如果面前放着一盆太阳花,此刻,太阳花的枝叶一定舒展开因为她的神情那样明亮愉悦。
喻景尧很久没有望见这样的喻礼,有些迷恋,但更多的是嫉恨,怒火在胸腔滚滚沸腾,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熔岩。
他被这种明亮灼烧,眼珠结出蛛网般的血丝。
他克制不说半个字,漆黑目光直勾勾盯着喻礼瞧,唇边依旧带笑,眼神却冷得如深涧浸水的石子,“打完了?”
喻礼漫不经心点了点头,起身收拾东西,“我要走了。
”她是给整个屋子里的人说得,并不额外通知他。
喻景尧微笑着问:“程先生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需要你这么着急回去?”
喻礼说:“一点小事。
”
“小事也至于回去?”
喻礼抬眸看着他眼睛,温柔的、若有所指说:“对于我在意的人,一丁点小事便是大事,对我不在意的人,再大的事落到我的眼里也是小事。
”
不愧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儿,最知道怎么伤他的心。
喻景尧的心被刺得汩汩流血,忍着抽痛感,带着僵硬笑意目送她离开。
她更加恨他了在得知他有意对喻济时动手之后。
喻景尧深刻意识到喻礼从来不恨喻家。
幼时她跟他讲过的那些话,不过是逗他开心的笑果。
她跟喻济时、喻介臣、谢擎山从不是阶级敌人,他们是一同战线的战友。
真正与喻家为敌的,从来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