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喻礼沉舒口气。
手臂撑在走廊窗前,眼眸怔怔看着窗外浓艳绿影。
她还是做不到,心底毫无波澜对喻景尧说难听的话。
谢琬音从病房走出来,转身关上门,她手上空荡荡,显然没打算直接跟喻礼回去。
喻礼转过身,换了一副平和温柔的面孔,“您不打算回去?”
谢琬音说:“我再待一会儿,他情绪不稳,我好好劝劝他。
”
喻礼说:“辛苦您了。
”
谢琬音道:“确实挺辛苦的。
”
在大彻大悟收拾好心情准备好好对待儿女的时候,她还是难以对喻景尧生出一分怜爱,真是硬撑着待在他身边讲好话,折磨程度堪比跟喻介臣相处。
好在喻景尧不会对她说一些软绵绵的情话,她稍微好捱一些。
“你有什么劳烦我做得事情么?”
她从喻介臣那里知晓喻济时想找个地方把喻景尧控制起来,这件事喻礼如果觉得为难,她可以搭把手。
“你想好把你二哥关在哪里了吗?”
喻礼轻轻颔首,“想好了。
”
就在此地。
没有她的允许,喻景尧此生都办理不了出院手续,他这辈子都会禁锢在这间小小病房里。
她不打算多费口舌劝说,而是画地成牢。
谢琬音问:“哪里?”她觉得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喻景尧好好养一养。
喻礼说:“等二哥出院再告诉您。
”
她微笑说:“在牢里待了两年,二哥身上的陈伤不少,得好好养一养。
”
谢琬音拉住喻礼的手,“谢谢你为你二哥拖延时间。
”
喻礼垂眸望被谢琬音交握住的一双手,看起来很干净,细白如玉。
她想起幼时在后院里悄悄跟喻景尧一起骂喻济时的时光。
她言辞凿凿痛骂喻济时是阶级敌人、专制暴君,他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情谊,在他治下,所有喻家人只有义务而没有权力!
她早晚要跟二哥一起推翻喻济时的暴政。
现在,她已经跟喻济时是一条战线的了。
原来,她从不痛恨权力,只是痛恨,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