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好,我这就去叫首长。
”
管家接过喻礼手中的照明灯笼,通知了正厅侍候的人,在前面为她带路。
到了正门前,管家止步噤声。
喻礼站在廊下等了一刻钟,正门打开,喻济时的秘书迎出来,“三小姐,您请进。
”
喻礼第一次深夜来后山。
明明还是一样的布置,到了晚上,全然变了一个模样。
喻礼走过层层繁复的帘幕,明亮的灯光随着一道又一道帷幕的遮掩,走到最深处,只留一道极为昏沉的光影。
喻济时身上披着厚重的毯子,面容隐在模糊不清光影里,深邃的面容因衰老而显得疲惫垂坠,他不再是年轻时威风凛凛的虎,只是困在病中的大猫。
只有不悦时,他的眼神才露出年轻时的锋利冷锐。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和蔼温和的,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起他的怒意。
喻礼坐在一只矮凳上,望着博山炉里袅袅上升的烟雾,“您打算怎么处置二哥呢?”
她来得很急,因为担心晚来一步,便只能收到“喻家二公子深夜在家中自杀身亡”的消息。
在喻济时眼中,抹去一条人命并不比抬一抬手困难。
只要一个眼神,就有无数人争先恐后为他办这件事。
而喻景尧本来就是个破绽百出的人,就算他真的死了,也没有人为他申冤,反而会扒出他的层层罪状,证明他自杀身亡的合理性。
喻济时说:“程濯不是给了两个选择吗?”
喻礼心平气和,“您知道的,根本没有拔擢进京的何家人,也没有一个犯事的程家公子,程濯只是借了壳子跟您讲故事。
”
喻济时道:“他的故事讲的好,启发了我。
”
喻礼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长长的睫毛垂下,说:“多伦多是个好地方,开年之后,我送二哥到这个地方去。
”
喻礼替喻济时做了选择。
喻济时倒也不生气,喻礼本就他选择的继承人,她具有其他喻家人没有的权力,“好,不必开年,过几天就让他去吧,你记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派遣他,免得你妈妈伤心。
”
翌日,喻氏集团发布公告。
喻氏集团北美分公司将在多伦多设立国际事务办事处,任命喻景尧[原喻氏投资副总]为国际事务办事处副主任,于二月一日前往报到。
接到消息后,喻景尧没有丝毫惊讶,他慢条斯理收拾着行李,满怀温情跟每个朋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