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枯瘦的手在她手背轻拍,“因为程濯?”
喻礼摇摇头,“程泽生虽然性格专断,但处事上颇为圆融,曾经身处漩涡,却在大风大浪上能保全自身和家族,功成身退又留得身后名,这样的处事手段比陈家人高明得多。
”
喻济时点了点头,他对喻礼没什么不放心的,曾经对她唯一的不满来自她的性别,后来喻景尧的身世曝光,他连这一点不满都没有了,只觉得圆满。
“喻景尧的事情你不要追究,如果真的东窗事发,就把他丢出去赎罪,务必让把喻家摘出去。
”
知道抱错的时候,他也曾怒发冲冠,想让原本错误的事情重回正轨。
只是那个未曾谋面的亲孙已经死了,死因还跟喻介臣做得地下生意牵扯的不清不楚。
若要查证亲孙的死因,势必要损了喻家的元气,还得把喻介臣推出去认罪,所以他只好让喻介臣销毁掉生意链条,顺便联合谢家捂住这件事,至于遗留的怒气全部发在何家人身上。
喻礼敛眸做出含笑的姿态,眼底深处一片平静。
喻礼踏出后院,清冽冷气从脊心窜到胸腔,她捂住心口咳嗽起来,温婧过来扶她,温声汇报,“谢书记过来了,在花厅等您。
”
喻礼点了点头,抬步往外走。
谢擎山赶时间,喻礼走到花厅时,他已经站在外厅的石阶上等待,见喻礼走过来,他抬了抬下颌,对喻礼道:“把你手边的事情放一放,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谢擎山身侧站着喻介臣,喻介臣脸上的笑意温润儒雅,“礼礼,今天我替你忙一会儿,你专心跟着舅舅出门,剩下的客人我来招待。
”
他们已经替她做了决定,喻礼似乎也没置喙的权利。
她微微颔首,跟在谢擎山身后上车。
车子开向京郊的园林。
外面下了小雪,雪粒敲打着车窗,带起泠泠声响。
谢擎山忽然睁开眼,“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么?”
喻礼本来是不知道的,听他这样问,心底便有了七八分猜测,她侧脸看向谢擎山,姿态和眸光同样谦和柔顺。
“是看柳公子?”
她谨慎为未曾谋面的柳云泽冠以“柳公子”称号。
谢擎山轻轻颔首,手掌覆住她柔软的掌面,“拜过他,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喻家还是你的喻家,喻景尧还是你的二哥,一切发生的事,不用让你母亲知道。
”
喻礼知道,这件事同样没有她置喙的余地。
她沉默点了下头,没有片刻争执。
谢擎山看向她沉静内敛的眼眸,他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是有几分反骨的,不然也不会放弃联姻的坦途毅然走上跟她两位哥哥争权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