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婧一窒,斟酌道:“他家被梁董打理得铜墙铁壁的,我还真没听说过什么风声,您是想打听哪一方面的?”
喻礼回想着昨天程濯寡淡的神情,料想除了程泽生也没人能难为到他,可是,程泽生身边的事,只凭温婧怕也打听不出什么。
她沉吟道:“一会儿舅舅过来,告诉我一声。
”
温婧转忧为喜,这个任务容易完成得多。
她笑着说:“就算您不主动去见谢书记,他也会叫人来找您的!”
彻底打扮完,天光大亮。
后院喻济时处的秘书已经开始叩门。
喻礼亲自迎接,脸上绽起的笑意比日光还要明亮。
“我马上到后院。
”
她总是这样的,对秘书的态度比对喻济时本人的态度还要温和亲切,这让她在侍奉的人中很得人心。
喻礼走到后院时,议会厅里已经坐满人。
室内充了高浓度的氧气,一进门,情绪便变得亢奋。
喻礼走进门,再次接受众人的注目礼,这次她不能再像面对助理们时那般淡然平静,她微微躬身,态度恭谨柔和挨个跟起身的老者们握手打招呼。
她的位置坐在喻济时侧下方,座位比其他人要低一些,但位置要比厅内任何人都要靠近中央。
她脸上挂起熟稔笑意,专注听着新闻上或亲民、或纯朴、或憨厚的长辈们高谈阔论。
他们在这里褪去伪装的皮囊,露出精明强干的本质。
在这样的场合,喻礼的辞令很简单,三个“不”字便足以概括,“不会”“不行”“不敢”,她装得像一张未涉世的白纸,是完全单纯如露水的小辈。
谢擎山曾经评价她,“藏拙太过,不露锋芒。
”
喻礼坦然接受这样的评价。
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每个走出议会厅的人脸上都带上亢奋的红晕,喻礼把人都安安稳稳从后门送走,缓步走回议会厅,喻济时轻轻咳嗽着,抚着胸口,脸上透着虚弱的青白。
喻礼拉了一把更高的椅子坐在他身边,抬手拍他不断颤抖的脊背,“刚刚表姐告诉我,她回何家过年,晚上再过来。
”
喻济时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你舅舅的意思。
”
他抬眸,眼神锋利,“你表姐和你舅舅谁更重要,你不清楚?”
喻礼没说什么,“我当然知道。
”
她知道老爷子不久就要回庐山避世修养,简单把几件事跟他提一提,“我打算让二哥做谭文锦的位置,给他实权,名分先吊着他,以后的事情看他表现。
”
“初五的时候,我会到程家亲自拜访程泽生,以后我们家或许可以跟陈家走得远一些,跟程家走得近一些。
”
喻济时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