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路常年弃用,通往小路的门也是死死锁住的。
她最生气的时候,曾用沉重的乌木书柜抵住门。
一扇门关得严丝合缝,任本事再大也无法打开。
直到喻景尧入狱,她才让人把沉重的柜子从门前移开。
专门负责内厅的佣人收到她消息,将门打开,眼神不掩诧异。
这扇门很久没有开过了,紫铜手柄都生了锈斑。
喻礼进了门,轻声问:“程先生在这里吗?”
佣人答:“在,在前厅。
”
喻礼点头,不忘吩咐,“把门重新锁上。
”
.
在跟喻礼分开的两个小时里,程濯先简单处理遗留公务,而后,眼眸微抬,神色淡漠拨了个电话。
接了喻济时从庐山回来后,他便一直留在喻介臣的荣禧堂。
何春莹在荣禧堂说了几句不知深浅的话,被喻介臣打断警告,她神色有些愤愤,离席到花苑,他让人跟了过去。
知道何春莹在找喻礼的岔,他离开荣禧堂,亲自请喻济时过来。
何春莹之前跟喻礼讲的话他没有听清,唯有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这样的警觉,何春莹引起满室沉寂、令喻介臣罕见动怒的话一定不同寻常,或许关联着喻公馆不为人知的秘辛。
他本来没有探究旁人家事的欲望,但因为关系到喻礼,他无法不对这件事上心。
这个秘密极有可能跟喻景尧有关。
喻景尧在喻家是十足神秘的人物,前几年,因为他的身世问题不知闹出多少官司,后来他的血统问题终于尘埃落定,又扯出何春莹这个人物。
几年前,她被喻、谢两家厌弃,是何家老爷子费了很大功夫才让她平稳上岸。
现在,她又说喻景文才是喻家的未来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心底突兀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喻礼走过来时,程濯在阖眸养神。
他刚刚拨给私家侦探一则电话,要求私家侦探暗地里探查喻景尧的DNA验证报告。
听到身后轻柔的脚步声,刚刚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睁开眼,偏头看向她,或许他自己没有察觉,当望向她时,他漆黑冷清的双眸自然而然便带了笑意。